言罷，意味深長地掃了我們兩人一眼。
不知怎的，我的心猛地被提起。雖然依舊是淺笑吟吟，但我卻沒來由的一陣心虛。
相比程凝墨倒是自然得多。
--這是習慣了還是怎的？！
“算了，二位今日也今早離開吧。我這酒樓三天兩頭被人砸場子，如今又要好好收拾一番。”他轉而看了眼有些淩亂的現場，不覺輕歎了一聲。
“你不嫌麻煩？況且你也沒必要依靠經營一家酒樓來維持生計吧。”
他聞言一笑，悠哉地給自己倒了杯清茗：“不錯，純粹是因為清閑罷了。再說，偶爾看個幾場鬧劇，不也挺不錯的麼。”
“隻不過，”話鋒一轉，“成日看著同一個人來砸場子，連客人都膩味了，我又有什麼看頭。倒頭來還要廢自己心思來收拾。”
“……”我聞言微怔。
所以你還是沒告訴我自己的目的究竟在什麼。
也許就像雲若寒那樣，清閑過了頭非得給自己沒事找事。
“說起來，有點想起剛才那人是誰了。”程凝墨忽然開口道，“還不隻是修仙的那麼簡單。”
“嗯？”
“不錯，”少年接過話頭，“雖然說不上是哪一派的，但至少不是個普通人。”
“……”
行行行，你們倆高人對話，我就不瞎摻和了啊。
我摸了摸餓扁了的肚子，摸摸挪到一旁。
開始懷念那個成日被我欺負的小屁孩了……
這算是天道好輪會麼……
他忽然側目看了我一眼，隨手丟了一小袋東西給我。我接過一看，隻是街上常見的小吃罷了。
隻不過填飽肚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家夥什麼時候買的？
我一陣錯愕，誘人的麵香湊近我鼻尖，一時沒有片刻的心神安在思考上。
……
不管先吃再說。
“兩位如今是打算去哪兒？”少年淡淡一笑，竟開始向我們二人攀談起來。
“找人。”程凝墨依舊輕描淡寫，“應該挺熟的吧。”
“哦？”他眉梢一挑，“想必是關係很好的人吧，不然也不會這麼急了。”
悠然地品一口茗茶：“年輕真好。”
我險些被嗆著。
您老幾歲啊……這年頭，高人前輩都喜歡把自己化作一副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麼？！
見程凝墨盯著手中的茶杯半晌不語，他忽然道：“你覺得我這茶如何？”
“……”他話音一頓，漸漸回過神 “旁人的看法，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麼意義吧。”
“這是在故意回避？給你們提供茶水，總要有些回應的吧。”
他一雙墨色的眸子裏劃過一絲狡黠。而此刻，先前那店小二忽然怯怯開了口：“老板，他方才是給了一錠白銀的，理應能喝到十幾壺好茶了。再者……茶水一般都是不花錢的。”
“……”他麵色一僵，輕咳一聲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言罷，他狠狠剜了眼一旁的店小二。
後者立刻閃身走人。
“二位可否離開了？這酒樓理應改收拾了。如今再不動手，明日可就未必開得了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