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黑袍男子硬生生被劍光震開,一連後退好幾步,定住身形看向來人。
所幸這屋子原本就較為開闊,不然別說開打,連裝X都裝不了。
我揉了揉雙眼,定睛看著眼前的情景。那道身形背對著我們二人,墨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原先的白衣如今已變得純黑,手中漆黑的長劍魔光纏繞,不經意間讓人倍感壓抑。
隻不過原先受傷的地方,卻依舊能依稀辨出血跡。
“程、程凝墨?”我不禁愕然開口道。
“……”他側目一瞥,片刻默然。
“你是真不怕死?如此透支自己的生命力!”他身形晃了晃,“你還真是緊張他們,還是早就忘記當年穿心之痛了?”
“忘了。”他忽然一笑,半眯的某種透出縷縷居高臨下的傲氣。
“怕痛的人,又記得這些幹什麼。”
“再說,有什麼好怕的。曾經被你們斷言為魂飛魄散,如今不依舊過得好好的?”他不以為意地輕笑一聲,一揮手中的長劍,“若是要玩,我陪你如何?”
黑袍男子聞言卻是愣在了原地,半晌,忽的一聲輕笑:“無所謂了,既然來了個強者,還真沒什麼可玩性。我素來不趁人之危,還是待你魔力恢複之後,再慢慢陪你們玩。”
言罷,三枚短刃迅速飛出:“先走了,最後再送一份你們禮物。”
“錚--”
“嘁,還是逃了。”見眼前的人影瞬間消失,他輕嗤一聲,收劍回鞘。
“暗器這麼多,還真不嫌重。”
“墨。”
“怎麼?”
“……無事。”
看著兩人寥寥數語結束的對話,我看著不由嘴角一抽。
--不對,這貌似連對話都算不上。
“咳!咳咳!”他忽然一陣狂咳,鮮紅的血跡濺在黑色的衣衫上,隱隱可辨出幾處暗紅的血漬。
看著程凝墨那副模樣,我禁不住道:“你--沒事吧?”
等等,原先那麼多話,到最後怎麼依然哽在喉口說不出?
“……”他拍了拍心口,“有沒有事,看不出麼。
“體力果然不支了?”雲若寒眉頭一蹙,像我招了招手,“謝一,去隔壁那屋那些草藥過來”
“叫她幹嘛?”他忽然橫在我麵前,“姐--這家夥不把那裏拆了,就足你慶幸的了。”
“你叫我什麼?!”
這是之前一口一個姐姐叫習慣了,改不回口了?!
還有,我真有這麼顯老麼!
“下意識的你滿意了吧!……咳,咳咳。”他臉上莫名染上幾絲紅暈,賭氣般別過臉,卻又捂著嘴輕咳出聲。
“你……”
看著眼前的黑衣少年,竟隱隱同之前那一臉純真的孩童重合起來。隻不過,他還在,曾日那個笑得一臉純粹、不曾深諳世事的孩童早已不再。
……
嘖,誰小時候沒那個階段?沒事又多愁善感些有的沒的。
不隻是不是見我們,雲若寒臉上的憂慮漸漸斂起,如釋重負般籲出一口氣,道:“再換件衣服吧,又染了一身血。以後沒事,不要亂冒險。”
他眉角一抽:“你是有多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