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住這兒的都是誰？還要靠走，不覺掉價麼。”
“因為沒錢買木板做樓梯？……”
“咳，這倒不至於，”他嘴角一抽，“多數，是喜歡安靜吧。一般的小妖小魔，基本上是上不去的。”
“那你呢？”
“將近百年沒回來過，基本也不會了。”
咳！
這麼直白的麼！！
還有，這麼大一個地方，連個人影兒都沒有的麼！
“哥？亦珣姐？”
身後一道詫異的男聲，我聞言轉過身，待看清來人的麵目，不覺愕然。
原先散在背後的長發束成幹練的馬尾，一襲黑衣，袖口與衣襟處用金線繡著花紋，雖說不上有多華麗，但至少比先前的形象煥然一新。
咳，排除他在靈沄一身白衣的模樣。
而且，依舊是頂著反派身份一臉茫然的純良臉色……
甚至手裏還提著幾框菜蔬，懷中抱著幾顆白菜，一副剛上街買菜回來的居家模樣。
這一個個的，是都想讓我顛覆三觀麼！
“你去哪兒了？”
“可兒最近一直抱怨沒什麼可吃的，我去人界的集市買點菜回來。”藍芷憶放下手中的菜框，“你們兩個，又會什麼回來？”
“想到了，就回來啊。”
他不由輕笑出聲：“就這麼回來啊，街上沒少受別人看怪人的目光吧。”
“習慣了，就習慣了。”
程凝墨話音一頓：“再說，當年可是被人當作異類、眾目睽睽之下被別人辱罵，比起這些，根本不值得一提吧。”
“……”
相對無言，氣氛再次變得壓抑起來。
“……可兒呢？”
“那丫頭近日一直不知去向，興許在人界吧，怎麼了？”
“沒什麼，今晚姑且在這兒住下吧。那麼久了，想必也積灰了吧。”
“沒有啊，可兒每日都去打掃。”藍芷憶聞言，眸中也牽出絲絲悵然，“其實，這些年，過得最痛苦的實則是她。”
這氣氛怎麼說變就變？！
我是不是該說點什麼活躍活躍氣氛……
“你先帶他上樓去吧，我還有點事。”
你還有什麼事？完全上不去就直說麼，你真當這家夥不拆你台？
“嗯，反正也沒什事，你先去吧。近日，難得的平靜。”
嗯？沒拆台？
--那你怎麼總拆我台！什麼愁什麼怨？！
“你是不習慣現在的我，還是討厭之前那個嘴毒的我？”
“什麼？”
我一懵，這家夥什麼意思？不習慣現在和討厭過去的……有任何聯係麼。
“排斥，也該有個理由吧。”他輕歎一聲，俯身拾起地上的菜蔬，“晚飯想吃什麼。”
“誒？問我？”
“嗯。”他嘴角微揚，略略一點頭。
難得沒有翻白眼說“廢話”，我居然還真有些不習慣了。
“原本這些也能吃好幾日，如今趕巧你們來了，就順道把你們的分也算上了。況且，在仙界待久了，吃慣了若寒前輩做的飯，魔界的食物對你們來說，基本是難以下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