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吊兒郎當離去的背影,我不禁汗顏:“你……就這麼讓他走了?”
看剛才那陣勢,還以為要生拉硬拽綁走呢。
“不然還能怎樣?”
“他是你們的朋友?”夏析不知何時到了我們麵前,發問道。
“算是吧。”我話音一頓,“怎麼了?”
她聞言伸出手:“那家夥一直來這兒白喝茶不付錢,說去靈沄找他師兄白沉靈,但至今沒人找到他師兄,所以你們幫他付了吧。”
……哈?
我們跟他不熟好麼!
這什麼奇怪的邏輯?!
而且為什麼不找淩清?
程凝墨臉上漸浮不耐煩之色,正當我以為他要發飆的時候,忽然扔出兩錠銀子:“就當還清了。”
夏析見狀推回一錠:“不必,估計這一錠就夠他喝一輩子了。”
“那,我們也走吧?”
雨不知不覺已經小了不少,我側目看向渾身濕透的程凝墨,試探道。
而他則是單手支臉,雙目無神地看著窗外,仿佛沒聽到一般。
這……受了什麼刺激反應會這麼大?
還是淋了雨……
出神間,木門忽然猛地被推開,夏析的注意力頓時轉移到來人:“今天是什麼日子,半夜三更喝茶的人倒是不少,都不睡覺的麼。”
待看清其容貌,她臉上的表情頓時了然,輕喚了聲:“陌姐。”
我聞言下意識轉過身,隻見那女子渾身上下緊裹著黑衣,抬手扯下遮麵的黑布,一傾城的容貌頓時顯露出來。
“嗯?還真是有緣,這時候都能碰上你們兩個。”她淩厲的眼神頓時瞥向我們二人,“該不會是段痕那家夥讓你們跟蹤我的吧。”
“沒,”我急忙否認,“純粹巧合,起初隻是來這兒避雨而已。”
她臉上的寒霜似乎有幾分化解:“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是忘不掉他。”
“她同我曾經是戀人。隻不過早就背道而馳、分道揚鑣罷了。”
戀人……麼。
這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還真難以想象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陌姐,你今天怎麼有空來?”
夏析又放下一壺清茗,野陌聞言則是反問道:“怎麼,不歡迎?”
“嗯?”
“剛同某些人會麵,想著好久沒來過,自然就來訪了。”
“你是指--”話音一頓,“陌姐,沒事,沒必要再留戀過去,更沒必要對不在乎你的人耿耿於懷。”
“不知道當初的情景就這麼安慰,未免太無力了些。”她斂去眼底的最後一抹感傷,冷聲道,“但確實沒必要再耿耿於懷,話都說到那份上,自不可能再有留戀一說。”
“還有,你們二人無論是受他之托亦是自發的,都別來多管閑事。”
“本來也不想……”我禁不住小聲嘀咕,“你還是問他吧,管不管全憑他定奪。”
若這家夥想管,我也攔不住啊。
側目卻見他趴在桌麵上,雙眼微合,甚至還有雨珠順著額前的發絲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