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他們這般。
但換個角度想,年少,又怎能不輕狂。至少這幾年,過得快意。
“野陌……”
“怎麼?”
聞聲,她轉過身,隻見段痕正醉意朦朧地坐在台階上,向她招了招手。
“你喝了多少?”聞到他身上的那股酒味兒,野陌不禁蹙眉道。
這麼短時間,難不成全都喝完了?
這家夥酒量又不好,平日幾乎滴酒不沾,這次誰知會醉成什麼樣。
“全部。”
果然。
“你不要命了?”她眉頭微蹙,後者則是木然應道:“借酒消愁,愁緒太多,酒不夠啊。”
“……”
腦子果然抽了,一副嗜酒如命的酒鬼的模樣。
“竹言的事,白沄看到了?”
“嗯。”
“你親手殺的?”
“嗯。”
“把他同水墨煙葬在一起了?”
“嗯。”
……
自始至終,他始終都是訥訥地應一聲。但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別的反應可作出的。
“那白沄那丫頭,是什麼反應?”
親眼見到自己喜歡的人死在其兄弟手下,估計短時間內很難接受吧。
這次,換來的是更為良久的沉默。半晌,才聞得他低沉的嗓音:“還能作出什麼反應,叫囂著要殺了我為他複仇之類的……反正翻來覆去無非就是那麼幾句。”
“嗬,料到了。”
野陌聞言一聲冷哼:“那你呢?就這麼任由她罵下去?她現在可不是曾經那個走路都會跌傷的小丫頭,把你打殘打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無所謂,”這次回答得倒是尤為果斷,但待話音落下,他的臉上就出現了半刻的遲疑。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野陌稍有不耐煩:“有什麼想說的就趕緊說,我可沒那時間給你浪費。”
平時倒是果斷得很,沒想到醉了之後反倒吞吞吐吐的。
“記得,我之前問你,信不信仙麼?”
待野陌應他要求坐到台階,他的話音漸轉急促,她也頓覺莫名其妙,但最終還是如是答道:“記得。但我曾經不是說了麼,不信。”
“你不會明白的……”聞言,他有些煩躁地將手插/入披散著的長發,“若我說這世上還有六界存在,你會不會以為我瘋了。”
“哦?六界?”野陌臉上的表情更為僵硬,其眼神仿佛真的是在看一瘋子胡言亂語一般。
“嗬,那你倒是說說,要是我信了,你又打算如何?”
“信了如何,不信又如何。”
他漸漸鬆開手,像是忽然釋然一般:“我們究竟是誰,野陌,你真的清楚麼?”
“人。不然還能是什麼?妖魔鬼怪?”
見段痕越發反常,她的心不由也隨之一顫。
“嗬嗬。”從牙縫中蹦出的冷笑,待野陌出神之時,他忽然抬起頭。
雙瞳之中,竟劃過一道黑紅的魔光。
這次,她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