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陌輕泯一口茗茶,話音戛然而止。
“沒了?”
“然後的事,三言兩語就能帶過。本身也就是可有可無的,這麼多年我對他的感情早就淡了,再加上他近來一直落井下石,我也沒必要再多說了。”
她眸中的隱痛稍縱即逝,我話音一頓,道:“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前麵的?”
“你要聽,我自然就說了。”她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況且本來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麼多年,基本上沒再同生人有所交集,這次恰好有時間,又為何不可。”
“不管如何,最後還是勸二位一句:以後離段痕遠點,他身上的氣息很不穩定,每次似乎都是在克製……嗬,猜不透這人的想法。”
“……好。謝謝。”
基本禮儀還是得遵守,雖然並不覺得她的忠告有什麼用處……
“那我們離開了?”
我撞了撞身旁又睡下的某人,但隻聞得後者輕咳一聲,然後便沒了動靜。
“誒,別在這個點兒睡啊……”
“剛才淋了雨,你探一下是否有內熱?”
野陌麵不改色道:“還有,若是想睡,你也別強行叫醒他,我同夏析說一聲那條毯子給他蓋上。”
“嗯?”
“我有個故人,曾經幫我擋了雨,後來半路找了處破廟稍微躲一夜。那次完全不明白,見雨停便將小憩的他叫醒,結果後來硬生生把病情加重了。”她輕輕眨了眨眼,“以你如今這能力,離開他估計隻能吃虧。”
故人?……我怎麼橫豎聽都覺得像段痕。
抬手撫上他的額頭,我又對比了下自己的……怎麼好像我的更燙?
那,我都沒事,他應該隻是累了……吧?
“……走了?”程凝墨忽然睜開雙眼,捋了捋先前落在額前的長發,起身道:“那先告辭了。”
“再會。”
雨水順著屋簷滴下,原先一片幾欲幹裂的荒地受如今一場大雨,說不定還能增加點生機。
“你知道從這兒回去的路?”
“走著走著,不就到了麼。”他忽然停下腳步,身形似乎晃了晃。
……哈?
這什麼邏輯?你確定自己真的沒問題?
“原先禦劍大概用了多久?”
“這我怎麼知道,反正我感覺連一柱香的時間都不到。有什麼問題麼?”
“我什麼時候這麼快了……”
“……”
問你啊,你禦的劍!
“誒,要不要我帶你啊?看你這副樣子,我怕半路上真混過去。”我撇了撇嘴角,手旋即搭在綾珣的劍柄上。
這家夥好像還不知道我大概可以禦劍了。
“你認識回去的路?”他反問。
“這不你說的麼,走著走著就到了!”我絲毫不留情地反嗆,後者聞言隻是一笑:“走回去吧,這裏離他們的住處有近路,禦劍反而不方便。”
語氣中帶著些許倦意。我怔了怔,想說的話最終還是哽在了喉口,被我咽了下去。
算了,就是問也定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如果真的病倒了,大不了我照顧。之前又不是沒照顧過。
嗯,軟軟糯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