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顧茗——
好像剛才光顧著同藍芷憶對話了，反倒把那丫頭給忘了。估計以那丫頭的視角，我倆剛才說的話都顯得格外莫名其妙吧。
……其實我也覺得很莫名其妙。
“顧茗？”我轉頭看去，她呆愣在原地，但一聽到我喊了她一句，頓時將雙眸睜大，語氣都輕快了不少：“啊？你倆說完了？”
嗯？怎麼覺得這丫頭的性格，同先前過於不同了？
“說完了的話，就快去集市吧。昨晚就約好的喲，我可不想期待了一晚上的出遊，被你們二人的對峙給毀了。”她露出一抹微笑，“所以——可以走了嗎？”
“可、可、可以啊……”
這一定是個假的顧茗……我該不會在做夢吧？？
“那就快點吧，亦珣前輩帶路喲~”
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是不要多問什麼吧，默默當個帶路的路人甲也沒什麼不好的。
集市上依舊人來人往，其實說是同她告別了，但又不是從此不得相見。更何況，雲若寒好像最近也不怎麼管是否外出了。
大概是因為我就算外出真遇上什麼意外，也能自己獨自應付過來了。
“顧、顧茗？”
剛停下腳步，一轉身便已不見了小丫頭的身影，然而藍芷憶卻是一臉習以為常地指了指一旁賣糖葫蘆的攤：“在哪兒。”
“這丫頭平時不一直很拘謹麼？這回怎麼給人一種好像早就在這地方逛個遍的感覺？”
“不是顧茗。”
“啊？”
聽到他的回答，我頓覺愕然。
“或者換個說法，……不是此一世的顧茗。”
藍芷憶臉上的表情轉而變得複雜，等顧茗將那串糖葫蘆買回來，臉上的笑容變得同先前有些區別：“芷憶，應該早就察覺了吧~”
“還有，亦珣前輩~”小丫頭咬下一口果子，滿臉洋溢著笑容。
“你讓我怎麼說……”藍芷憶捋了捋她額前的發絲，“如今的情況，是不是相當於，一具身體中有兩種不同的性格。”
“可以這麼說吧，不過具體我也不清楚。”一嚐到甜味，她語氣中更顯興奮，“總之，另一個顧茗的想法、經曆我都清楚，我現在說的，‘她’也都能聽到呢~不過之前我一直都在一旁圍觀看戲來著，這次不知怎麼的，忽然自己就占據了主動權呢。”
這群人真會玩……
我就待在一旁看看就行。
“所以呀，芷憶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顧茗微微眯起眸，笑容中竟帶著幾分狡黠。
“……說。”他話音一頓，才道。
“你喜歡的阿茗，是上輩子的，還是這輩子的呢~”
言罷，滿臉期待地看著藍芷憶。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的表情之中似乎帶著些狡黠。
這丫頭……這麼問簡直能要人命啊……
“我不明白，你喜歡顧茗，又為什麼不接受她！反倒是要等到一切都結束之後，才做出這麼荒唐的決定！顧茗又不是不能轉世，你為了我搭上自己近百年的自由，為了什麼？難不成還是無顏麵對顧茗才一心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