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那麼凶呢,我隻是想幫助你呀,大叔?”
一個物體旋轉著從賽爾·瑪索的身體右側以拋物線往外飛離,他感到了某種溫暖的液體濺射到了他的臉上,以及一種他並不陌生的氣味衝進了他的鼻子裏。
那是血腥味!
自己身體中噴湧而出的血腥味。
反應過來之後,他的身體一陣抽搐,然後發出了因劇痛而引起的慘烈的叫聲。
僅僅是在一瞬間,他的右手就與他的身軀分離了。
作為一個在無數次生與死的交界線間摸爬打滾的盜賊,靈敏本該是他最為自信的能力,可是這一次,他居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完全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壓倒性的速度。
“婊、婊子!婊子!我的右手……我要殺了你——”劇痛之下的賽爾·瑪索咆哮著,他忍著痛楚猛然伸出自己的左手向殺手抓去,“殺了你!!”
訊如疾風的一擊,而且自己的左手上一直都戴著由矮人工匠所製造的仿地獄曜晶指套,賽爾·瑪索相信一旦命中,可以直接撕裂對方那看上去微薄而細小的身軀。
“對天使的不敬會被視為對神的褻瀆,拒絕他人的好意乃罪大惡極哦!不過呢,我和露露都不會怪你啦,對吧,露露?上吧,露露,讓我們一起為他們解除煩惱吧!”
就在他揮手一擊的同時,殺手毫無感情色彩地說出了這句話,就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聯的事情。
賽爾·瑪索即將擊中對方之時,他的身體突然打了一個哆嗦,一股透徹骨髓的懼意突然從他內心深處產生。
這是一種因經曆過無數次戰鬥而產生的本能,一種隻有多次死裏逃生才能培育而成的本能。
這是屬於身經百戰者所特有的生存本能。
本能告訴自己必須立刻往右躲開,立刻!
賽爾·瑪索一個側翻,往一旁滾了過去。
一道細長的詭異的光帶著氣流的呼嘯聲從他剛才的位置自下而上斜刺而出。
“呃——啊!”
賽爾·瑪索掩住自己身上新增的傷口迅速倒退。
他躲開了對方致命的一擊,而這道新的鮮血淋漓的傷口的產生僅僅是因為自己在躲避的時候被那道光所附帶的氣流所輕輕擦中了一下。
僅僅是氣流,僅僅是一下。
“你怎麼可以逃避露露的擁抱呢?這樣的話露露真的會生氣哦!”殺手一邊溫柔地撫摸著自己手中的武器一邊這樣說著。
賽爾·瑪索看清楚了,那道用氣流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所謂的“光”是對方手細長的刀刃。
“瘋女人!瘋女人!”賽爾·瑪索大罵,“這就是你對待雇主的態度嗎?你這條母狗!”
“你這樣說我真的很難過,露露,你的心情也是和我一樣吧?為什麼每個人都是這樣,都是那麼的讓人難過呢?”殺手冷冷地說,“真是一個讓人絕望的世界呢!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需要我們這樣的人呢,露露——”
“讓我們為大家帶走憂愁吧!”
殺手這樣喃喃自語著,然後以一個緩慢的動作,踮著腳輕輕地後退了幾步。
接著她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但是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這些聲音是從她的腹中所發出一樣。
“喔哇!殺了你!上!全部人一起上!”
麵對眼前的殺手所表現出來可怕又奇怪的行為,賽爾·瑪索實在是再也無法忍受這樣詭異的氣氛了,他大吼著下令,命令自己所有的部下一起動手。
可是即使是作為公會會長的人下令,也沒有人敢率先動手——他們此刻都戰戰兢兢,相信要不是殺手所在的位置正好堵在了門口,想必已經有人奪門而出了。
誰也不願意與一個一下子就能輕鬆割掉公會裏最強的男人的右手的怪物對抗。
誰也不想死。
“上啊!怎麼不動?上啊!”
麵對無動於衷的部下,一股絕望湧上賽爾·瑪索的心頭:“你……出來,給我上啊!上!還有你!你……你!飯桶!都是飯桶!一群沒用的東西!”
“老大,我……我們……”
“你們他媽就會縮卵!”
暴怒之中的賽爾·瑪索對著自己的部下揮舞起了自己的武器,在連續捅倒了兩名戰戰兢兢的自己人之後,這群他口中的“飯桶”終於在對死亡的畏懼下紛紛向著殺手圍了過去。
“死……死吧……我們這邊人多,你逃、逃不掉的!”
這句仿佛是在安慰著自己的話從“水銀玫瑰”這邊的人最裏麵說出來聽上去根本毫無說服力。
“從今天起,你們就沒有煩惱了,在最後,請你們歡笑吧。”
殺手用“露露”指著他們。
“什麼!別給我囂張了臭女人!”
賽爾·瑪索也拿起了自己的武器,然後如同拚死一搏般大喊著往前向對方撲了上去。
“喔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