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舉報與否,你們這些達官貴人,哪邊我都得罪不起,哪邊想整死我豈不都輕而易舉。”郭潛頗有些諷刺,負氣道。卷進這種事情裏,小命已經去了半截。不論按照古代哪朝律法,無論這運送私鹽的知情不知情,都少不得一頓磋磨,甚至掉腦袋,更甚者還要連累家人!劉老三啊劉老三,別讓我活著回去!
尉遲風輕輕一笑,:“你若以布衣郭潛的身份舉報,那邊想捏死你自然容易。但你若以安親王門客身份舉報,誰敢動你?”
安親王?無論是現代靈魂的陳霖還是現在的郭潛,都不認識這等人士啊。壓根兒不知道代表什麼。郭潛躊躇了下,開口:“安親王是誰?”
尉遲風嘴角抽搐了下,麵無表情的答到:“本王就是安親王。”
“……”郭潛似受了驚嚇,瞪大了眼睛看向前麵昏暗的人影。乖乖,不止是個將軍,還是個親王!突然一下接觸到這個世界權利頂峰的少數幾個人物之一,不妙的是似乎自己好像不尊敬他很多次了啊!
“如今戰事已畢,分你一份獻策的軍功,有了軍功在身,上麵下來嘉獎旨意,少不得給你個官兒做。這個世界讓白身布衣消失很容易,但記錄在冊的官員可不敢隨隨便便的被消失的。”尉遲風權衡利弊,分析道:“再則,你卷進這件事來焉得不是他們害的?我已著人查過,你們那縣老爺可不是第一次以轉送鄉儀的名義給節度使送東西,每次皆是在外麵隨便找來的不同的人去送。”
郭潛沉默了,把事情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在心裏慮了一遍。從民亂開始,自己就有不好的預感。劉老三讓自己走這趟,未必不知道其中蹊蹺,或許就是縣官和節度使串通好的,故意讓不相幹的人運過來,好掩人耳目。自古私鹽就猖獗,官民皆參與其中,這不是沒有可能。沒查出來,他們得了暴利。查出來了,自己是替罪羊。人心險惡,陳霖啊陳霖,可是受教了?
“為什麼幫我?”郭潛沉聲問。
“有得必有失。”尉遲風也不怕明說:“你投我門下,自然跟我一條船上。我不介意送你榮華富貴,但你也隻能一心一意的幫我扳倒對麵的。”甄家攤上這事兒,落到自己手裏,豈能放過?他已經等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了。
郭潛才被狠狠的算計了一把,可不敢信這些人的話。但如今到了這地步,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郭潛咬牙,狠了狠心應道:“行,我投你門下舉報這幾個殺千刀的,有勞王爺要保住我和我的家人。”
安親王大人微微一笑,早就料到如此:“自然。”
“我還有一事相求。”郭潛可不會白白讓人利用,既然你們這些當官的視我等小民如工具,不如彼此彼此可好?
“何事?”
“那個林妹妹,黛玉,就是現在我家裏的妹妹,還請安親王殿下略為遮掩。”郭潛不想這個消息傳到外麵去,至少現在不能。
“本王答應你。”尉遲風無聲的笑了笑,不在意的說。
當晚回去,尉遲風當著眾將領的麵兒,讚了郭潛一番。告之眾人郭潛原是自己門下,此次戰役便是郭潛手筆,把郭潛誇成了軍中諸葛一般。把那銀子先賞了一盒子,又說將奏報朝廷,為其另行請功。一切介紹完,才點了一名姓白的偏將,讓其帶著一隊親兵跟著郭潛去客棧,把床底下的東西全部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