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門上的傷口,依然汩汩地向外流淌著鮮血,灑落得到處都是。
雖然不算身受內傷,可此時,也根本無力地癱瘓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冷汗簌簌地向外冒著,似乎已經連站起身來的力氣都沒有。
周身上下,五髒六腑,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讓他快要暈死過去。
直到這時,趙那滿臉陰霾暴戾,才總算稍微平複一些。
死死望著眼前這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死狗般的家夥,手臂上的青筋條條暴起,目光依然冷凝肅殺得可怕。
許久,才牙縫中冷冷地擠出一句話來,“怎麼?現在知道痛了?也虧得是現在,我趙的脾氣收斂了不少!要換做以前,老子今還非得給你再放點血!”
一聲嗜血嘲諷的冷笑,聲音冷凝到極致,“就你這樣的,也配叫我一聲師父?你算個什麼東西?”
“身上流著你歐陽家的血,卻沒有一點當年你爺爺歐陽養心,泰山之巔大戰千葉武癡,視死如歸折劍黃沙的英雄傲骨和錚錚膽魄!”
“把你青城派的臉,把你歐陽家的臉,把老子的臉,丟了個一幹二淨,你不死何為,還有什麼意義活在這世上?”
“剛才,你要敢自己捅自己兩刀,結束自己的性命,老子趙還敬你是條爺們,還高看你兩眼!”
這時,歐陽文才總算強忍著周身噬魂鎖骨的痛苦,那樣艱難狼狽站起身來。
麵若土灰,隻是低垂著頭,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一時間,場麵更加冷凝,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然而這時,趙臉色更加陰沉可怕。似乎情緒失控,反手照著他臉頰,狠狠一耳光抽過去,直抽得他身體踉蹌差點又摔在地上。
又一聲沙啞低沉的怒吼,“不就是失戀了嗎?不就是看走眼了一個女人嗎?那又怎麼樣?”
“不甘心?心裏堵得慌?有種的,把腰杆挺直了,直接上去抽她兩耳光啊?那個肥豬一樣的老男人,不是搶了你的女人嗎,往死裏踩啊,搞得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啊!”
“不就是陸東山搶了青城派的大權,害得你歐陽家家破人亡了嗎?那又怎麼樣?塌下來了嗎?有種的,擰著刀子去跟他幹啊!給你奶奶報仇雪恨啊,把本該屬於你的東西搶回來啊?”
雙眼赤紅陰沉,又一聲憤怒咆哮,“他是洪荒境又如何?如今手握掌門大權,人多勢眾又如何?你要敢直接衝到他麵前,反手給他兩個大耳巴子,老子給你豎大拇指!”
“你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了,難道還怕死在他手裏嗎?”
一聲冷笑,“堂堂七尺男兒,屁大點事,就在這一把鼻涕一把淚要死要活的,像個什麼玩意?老子現在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誰給你的臉,讓你在這借酒澆愁醉生夢死的?”
“就算你今,醉死在這裏,跟條死狗一樣躺在大馬路上,就算過兩,你死在陸東山的追殺下,橫屍街頭!你以為老子,就會多同情你?”
“大不了到時候,老子派兩個人給你草席裹屍,找個地方埋了便是!”
鼻息又一聲冷哼,“哀其不幸,怒其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