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房間,王成的手機便響了。一看是張菲菲的號碼實在是不想接。
“你和那個女人一起出差的是不是?”一接通便是她刺耳的聲音。
王成皺了皺眉,“什麼事?”
“你和那個女人一起去的是不是?”張菲菲再次提高了分貝質問著。
“我和她是來工作的。”
“工作?以前和姓馮的不也是工作?你們的工作就是一男一女去外地開房麼?”
“你簡直不可理喻。”這樣的談話王成實在不想再繼續下去。
“你心虛什麼?做錯事對不起我的可是你,不是我!你有今天還記得是誰給你的麼?”對方一通訓斥後掛斷了電話。
王成長長地歎了口氣。
張菲菲這個女人啊,怎麼去形容呢?單說相夫教子方麵確實是合格的,自從生了兒子之後就當起了全職太太,照顧一家子的起居飲食,對兒子的教育也還算上心,前幾年也是她托了孟總的關係把兒子送進了當地頗有名氣的國際學校幼兒班,對自己的老母親也稱得上體貼,所以這些年盡管她脾氣再怎麼任性兩人相處如何別扭,一想到上老下小對她的依賴還是隻能默默承受著,可伴隨著王成的事業日益順遂,在外的應酬和出差時間越來越頻繁,菲菲脾氣發作的場麵就愈發不可收拾,再加上三年前馮恬恬的事情,想到這裏王成的腦海隻剩下一片歎息。
躺在床上,他開始仔細回想今晚的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不冷靜,吳瀟對安娜的舉動曆曆在目,如鯁在喉般死死卡主自己的脖子,他看著安娜時的眼神和那句驕傲的“初戀”一切都像是在挑釁般告誡自己,他和安娜曾擁有的是現在的我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越往下想眉頭鎖的越緊,心裏有股莫名的衝動往上冒著,支配著他想敲開安娜的房間,就在要開門的瞬間,門外傳來“砰”的關門聲。王成被這聲打醒,自己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她隻是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一個下屬而已,為什麼渴望知道他們的故事,為什麼此刻莫名其妙地想看到她,王成啊王成以前吃的虧還不夠麼?這三年為了彌補失去的還不夠多麼?你就那麼容易因為一張相似的臉而再次犯錯麼。
一想到這王成打消了開門的念頭。一陣輕柔的腳步從自己房間外走過,會是她麼?
一夜輾轉。
白天的熾熱由於溫差的關係到了夜間逐漸轉涼,盡管在吳瀟的懷裏是那麼溫暖,但湖邊的冷風不斷來襲還是有些經不起。“阿嚏。”安娜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吳瀟這才發現她從酒店出來的時候隻穿了件鬆垮垮的T恤,“我們回去吧。”他說道卻依然不願意把她放開,安娜點點頭,兩人順著來時的小路慢慢地往回走。
可是他並沒有取車而是牽著她往一棟房子走去,安娜疑惑地牽著他的手走到了門口,眼前是一棟西班牙風情的三層小樓隻有門口的燈亮著而房子裏麵一片漆黑,“今晚我們住在這兒”說完他拉著她走了進去,安娜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並沒有打算送她回酒店,早在相遇之後他就計劃好了今晚的行程。
“不行,你送我回酒店好了,我不想看到你家裏的人。”
他深吸一口氣停了兩三秒,突然一把將安娜抱起來大步朝房子走去,”吳瀟你這個神經病,放我下來,我要回去!“吳瀟的舉動徹底把她惹毛了使勁掙紮著,”小點聲,大半夜的,你這麼大呼小叫想把保安招來麼?“吳瀟得意地說著“這裏沒別人,隻有我。”說完他把安娜放了下來邊說邊打開門,“你怎麼現在變得死沉死沉的。”是在抱怨我胖麼?哎喲喲這個討厭的人,以前怎麼不嫌我胖,以前不是說我太瘦了要多吃點麼?這些年我一直聽話乖乖地多吃點,現在居然嫌我胖了,真是的···我哪點胖?分明是充分發育了好麼?沒頭沒腦的人懂個屁!安娜邊想著邊惡狠狠地瞪著他,這人果然是不能給他好臉色的,隻要待他三分好了,立馬蹬鼻子上臉了。哼,沒品位!
轉念一想,不行,要是真如他說的屋裏沒人這裏就他一個那不就更危險了,記得有一回豆豆站在男人的角度總結過一句十分精辟的話:月黑風高夜,四下無人時,出手必備條件。這是豆豆多年捕獲的經驗之談,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我們仍是20出頭在大學一天無所事事的學生,而豆豆已經顯示出他遊戲人間的浪子情懷,說起豆豆成為我們家族成員的場景至今安娜都還記憶猶新,那年的豆豆和現在的他簡直是天壤之別,那時候豆豆還是個羞澀的男生,因為一次設計課被安排在安娜旁邊兩人因為一個無聊透頂的爭論引發的血案開始,和豆豆不打不相識漸漸地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而豆豆也慷慨地承包了自己、黃黃和青鬆大學整整四年無休止地剝削。再後來就是赫赫有名的變態家族在食堂後麵的小樹林裏煞有其事地成立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苟富貴勿相忘,夜夜聊天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