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這話,可真是有誌氣的很。”弘曆笑罵一聲。
兄妹四個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大清皇帝大婚,這普天同慶,清庭婚禮一般都在晚上,因此傍晚酉時,這迎娶皇後的鳳撚才從宮中出發,由弘暉弘晝代表弘曆迎富察氏入宮,然後抬至祖廟,由福慧親自攙扶富察氏下鳳撚,接著送富察氏入廟,由弘曆帶了,先拜見大清列祖列宗,然後又帶了富察氏到乾清宮,由禮官宣布大婚開始,如此,大婚,封後一步一步來,然後帝後一同到坤寧宮,坐床,吃子孫餑餑等一係列的禮儀,如此完了所有的禮儀也差不多天亮了,帝後休息一會,然後弘曆帶了富察皇後上大殿接受朝臣祝賀,總之這麼一連串下來,倒也夠折騰人的。
看富察皇後雖然不是絕世佳人,但一張圓臉溫潤和諧,想來也是個賢惠之人,福慧見了自然也就點了點頭。
看弘曆忙,她也不急,隻是對於這種皇家宴會有一股淡淡的厭惡,所以她索性就約了弘暉弘晝走出了紫禁城,而是去民間看看。
因為是皇帝大婚,這街道上滿是大紅燈籠,那煙火還絡繹不絕,各店家小販自然也趁機做生意,因此這街道上人群洶湧,福慧,弘暉和弘晝一個不小心就被衝散了。
福慧也不慌張,反而覺得稀奇,這樣的體會可不是經常有的。
她緩緩走著,在各小攤販上看了看,也不買,然後似乎有點累了,就到一旁的餛飩攤上坐了下來。
大清從來就不會阻止女子出門,因此看見福慧這樣的單身女子,其他人倒也沒有什麼驚訝,何況福慧還戴了紗帽出門的,因此更不會有人說什麼。
福慧要了一碗餛飩,才吃了一口,就聽見一旁詩畫攤傳來:“好,好畫,看來巴兄的畫藝又高了。”
“見笑見笑。”一陣清朗聲音傳來。
福慧倒沒有太在意,就是緩緩吃完餛飩,才吃完,然後放下了碎銀子,福慧才朝詩畫攤過去。
黛玉是個難得的才女,而胤禛也有一手好書法,因此福慧自小耳濡目染的,對於詩書字畫也是喜歡幾分。
詩畫攤上的字畫倒真有幾分骨勁。
“牆頭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福慧念出聲,然後不覺笑道:“真是有趣的反應。”
寫對聯的是個藍衣書生,看他一聲湘繡蜀錦藍袍,想來不是那種無錢賣字之人,果然那人開口道:“姑娘喜歡這幅對聯。”
福慧看著這個藍衣書生,隻覺得他眼熟,可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不過還是笑道:“我隻喜歡看,因為認得幾個字所以就看看,不打擾先生寫字。”
那人聽了,臉上並無不悅,而是看著福慧:“看來姑娘對於眼前的這一副對聯有一定的想法。”
福慧微微搖頭:“我倒沒什麼想法,隻是覺得好實在,這蘆葦長牆頭,的確是頭重腳輕,而竹筍也的確是嘴尖皮厚,隻是如今這兩物湊一處這般一寫,給人活靈活現的感覺。”
一旁又有人過來笑道:“巴兄,這個姑娘雖然說的籠統,但是也說出了我們心中的想法呢。”
藍跑書生對福慧拱手:“在下巴澤,今兒因為是我們大清皇帝的大喜,所以大家就湊趣在這裏寫字玩,姑娘若是喜歡這對聯,就送與姑娘吧。”
福慧笑了笑:“那小女子就對謝這位爺了。”
巴澤將對聯取下給福慧,福慧也不惺惺作態,隻拿了,然後準備離開。
“姑娘,等等。”另一個男子突然開口。
福慧停住腳步,然後道:“這位爺有什麼吩咐嗎?”心想難道是不舍這一副對聯?
那男子道:“在下紀曉嵐,聽姑娘剛才評論這對聯,想來姑娘也是有幾分才華的,不知道能不能也寫一副呢。”
福慧沉吟:“我也隻些許認得幾個字,對於這幅對聯欣賞是因為它裏麵透露了一些相間人家和山村農鄉的麵貌,倒沒有什麼才華,不過這會紀爺既然這樣說了,那小女子就寫一副,就當是跟這位巴爺交換了這一副對聯。”說著走到放了分房四寶的桌子邊,福慧略略一沉吟,然後微微一笑,拿起中狼毫,直接寫了起來,一手顏體瞬間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