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軍爺,咱就一起喝吧,人多熱鬧。”
大誌卻忽然站起身,抱拳笑道。
“一起?”軍士醉眼朦朧的望著大誌,然後哈哈哈一笑,卻是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和其他酒客的風度也迥然不同。他大拳一揮,爽朗至極:“好!相識不如相逢!那我就沾光了。”
然後他也不客氣,一坐下就拿起李長生麵前的酒壺,直接抱著狂飲,大誌看的眼目錚錚,讚歎的鼓掌道:“軍爺不愧是酒中豪傑,我算是見識到了,這種酒,酒性極烈!即便是內力境高手,連喝三杯也要躺下,軍爺卻是真人,喝一壺都沒事。 ”
“嗬嗬嗬。”軍士大咧咧一揮手,望著大誌的眼睛,卻是精光爆射:“你是要刺探我的修為嗎?”
“這倒不是,我隻是覺得軍爺不簡單,但穿的鎧甲卻是普通士兵裝備。所以難免好奇,並非一定要刺探軍爺的修為。以你的氣魄,不是將軍,也該是把總之類的,為何是普通士兵呢?”大誌也是哈哈一笑,眼神灼灼的望著軍士。
“修為高強,不一定要當將軍,而要當將軍,必須要修為高強,所以我要說人各有誌,你信嗎?我要說我就喜歡當小兵,你也信嗎?”
軍士解決了李長生那一壺酒,又抓起大誌麵前的酒壺,痛飲下去,直呼爽快。
“什麼都別說了,咱隻需要喝酒就好。”大誌無話可答,就叫掌櫃再添酒。
然後三人無聲,默默的飲酒。
李長生喝了兩杯,就有些支撐不住了,整個人暈乎乎的,眼紅腮紅,頭重腳輕。而大誌,或許天生血脈的關係,特能喝,大約也喝了一壺,依然沒有多少醉意。
就在三人莫名的相惜,喝的十分痛快之時,忽然有三個身穿白衣,兩手空空的人進入了酒館。
這三人昂首闊步,龍走蛇行,麵目之中,充滿威嚴的氣度。
兩男一女,男的極為英俊,但那仰著的麵孔,和永遠不低下來的下巴,給人一種很傲慢的感覺。
至於那個女子,雖然沒有那傲慢的表情,但是看到小酒館的酒客,她那漂亮的眼瞳,忽然陰冷下去。
厭惡的指著眾人喝道:“你們這些肮髒的酒鬼,給本姑娘滾出去!這裏我們包下了!”
“憑什麼!我們肮髒?那你很幹淨嗎?脫了衣服,還不都一樣!”
一個男子,忽然站起來,神色猥瑣的盯著女子嬌美的身體,雙手做出一個抓捏的動作,更加猥瑣的冷笑道:“要不,你現在就把裙子脫了,咱看看你有多幹淨?”
看到李長生厭惡的皺著眉頭,大誌低聲笑道:“敢在邊境混,並且能混下去的,沒有一個善茬兒。你等著看下去吧!不要輕易心生憐憫,來者也非善類!正所謂人心險惡!”
李長生默默的點點頭,就在此時,他的眼睛忽然睜大,厭惡的表情也徹底定格!
隻見那女子身形極速的移動,如同敏捷的仙鶴,去到那男子麵前,然後又閃電般的回到原地!
唰!
沒有看到她怎麼出手,怎麼拔劍,一道雪白的光芒之後,那男子的喉嚨上,就出現了一條細細的傷口!
男子驚恐的按著喉嚨,可鮮血還是咕咚咕咚的冒出來,沒過多久,他就倒在地上,圓睜著眼睛,充滿恐懼和絕望的看著那女子。
死不瞑目!
“殺人不過點頭地”——李長生終於理解了這句話的涵義。
“滾!”
殺了一個人之後,女子那陰沉的表情,終於舒緩些,似乎經過一番發泄,心裏舒暢了許多。
“走吧,這是高手,不要多管閑事。”大誌悲憤的站了起來,就要走出去,可忽然感覺到李長生沒有跟上來,他大驚回頭。
隻見李長生和那軍士依然坐在那裏。
軍士還在不停的喝酒,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女子殺人,以及兩個白衣男子傲然守在門口。又似乎是天塌下來,也不能妨礙他喝酒。但李長生卻沒有很久,而是眼神呆滯的望著那女子。
他似乎被嚇傻了,也喝醉了,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害怕被那動則殺人的女子盯上,大誌無奈的對他揮揮手:“走吧,師弟。你喝多了!”
可是李長生依舊是一動不動。
終於,那女子注意到李長生和大誌,也看到了那個坐在那裏,不停的給自己斟酒,然後喝酒的寒酸軍士。
她的眼瞳微微眯起,胸脯飽滿的起伏起來,似乎被李長生和軍士徹底激怒。
然後她再次動了,飛快的行至李長生麵前。
這一次,李長生看清了,也回過神來,那女子在閃電般跳過來的時候,長劍已經出鞘。他猛然抓緊芥子袋,將要呼出破風劍進行全力反擊!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一抹白光,距離自己脖子不到兩寸遠,鋒利而寒冷的氣息,讓肌膚隱隱作痛,渾身的汗毛,乍然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