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餘師姐！”李長生的目光，轉向身體完全僵硬的餘師姐，腳步沉重的走上去，探了她一下鼻息，卻是沒有任何活著的跡象了。
“不用看，我師姐已經死了。”
語舞陽聲音疲憊的歎息道，李長生扭頭看去，隻見她吃力的撿起破風劍，淚水一滴一滴的砸在劍身上。
叮、叮、叮……
清冷，飽滿的淚珠破裂聲，讓李長生渾身寒冷。
“她選擇施展絕念血誓，放棄輪回，抹殺自身記憶，煉化靈魂，形成劍靈，就是要呆在你的法劍裏麵，為你的修煉之道，增加一道助力。”
語舞陽死死的把破風劍抱在懷裏，閉著眼睛，小手顫抖的撫摸著劍身，語氣悲痛的歎息道：“我師姐身為玄靈境的高手，雖然被古泉害的不成人形，修為盡失，可她身為強大的劍修，精神力還在，劍意還在，化身劍靈，寄托你的法劍之中，以後能給你幫很大的忙。”
“劍靈？”李長生臉色慘白的望著自己的破風劍，無言的搖頭歎息。
雖然他知道劍靈是很難得的東西，可他更希望餘師姐可以活著，不希望她變成劍靈。
如果一柄法劍，擁有了劍靈，就相當於法寶擁有了器靈。而擁有器靈的法寶，至少是比寶器還高明的靈器！也就是說，破風劍除了材質不如靈器，其內在卻是實實在在的靈器了。
而擁有劍靈的破風劍，會讓他更加容易的修煉出陳玄奘所說的劍意。因為餘師姐所化的劍靈裏麵，蘊含此女一生苦修的劍意，有很大的參考領悟價值，從而讓他更容易修出自身的劍意。
可不管怎麼說，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死在自己麵前，終歸不是愉快的事情。
“拿去吧，這裏麵有我的師姐，你以後好好使用她。”
語舞陽抱著破風劍，撫摸了很久，最終睜開眼睛，疲憊的把長劍遞給李長生。可李長生則搖了搖頭，慷慨的歎息道：“還是你拿去吧，看得出你們感情很好，留著她所化的劍靈，也是一種寄托。”
語舞陽咬了咬牙齒，把長劍插在地上，神色複雜的斜視著李長生，諷笑道：“我想餘師姐最後的心願，就是要和你呆在一起，還是你拿著吧！以後好好愛護此劍，也就是愛護餘師姐……算了，不說這些，沒有意義，餘師姐選擇忘記一切，她的靈魂，隻是純粹的劍靈了。”
“好吧。”
李長生手臂顫抖的拔起破風劍，卻發現，原本透明火紅的劍身裏麵，空無一物，可現在，裏麵卻躺著一柄雪白色的小劍！似乎兩劍合一。
那正是餘師姐，不，確切的說，是餘師姐用自己的靈魂，自煉而成的劍靈！
“殺！”
李長生手一抖，意念所指正前麵，手腕還沒有動，可讓他想不到的是，破風劍忽然一顫，裏麵的雪白小劍似乎蘇醒，猛然掙脫他的掌控，如同火龍肚子裏麵臥著一條小白龍，雙劍合一，閃電的般飛射而出！
“飛劍？”
李長生渾身一顫，目瞪口呆的望著一下子射入山壁，直沒劍柄的破風劍！
這分明是飛劍的特征啊。
“這不是飛劍，你的劍隻是法劍，裏麵就蘊含一縷靈氣，連法陣都沒有，所以根本沒有飛劍那種強大的威力和飛速，所以千萬不要拿它和飛劍比拚，若不然，你會毀了我師姐，不，是會毀了劍靈。”
語舞陽跑過去把破風劍拔了出來，有些擔憂的查看這劍身，自言自語的嘀咕道：“還好沒有損壞，若不然，劍靈失去依托，很容易就會消散。”
“那飛劍是什麼級別的法寶？”李長生悚然問道，他覺得自己以後不敢用破風劍了。
擁有劍靈的破風劍，劍靈與他心意相通，他要殺人，劍靈不需要指揮，就自己飛出去殺人，這很容易把破風劍毀掉。現在的劍靈不具備餘師姐的任何思維了，它隻會傻乎乎的按照李長生的意願，針對各種攻擊目標。
“飛劍最起碼也是寶器級別了。因為隻有擁有法陣，才是真正的飛劍。”語舞陽淡然解釋道。
可是再次把長劍還給李長生的時候，她忽然發覺，自己此刻怎麼就變成了小奴隸？幫李長生拔劍，取劍？
所以自嘲的笑了笑，小嘴兒一撅，扭身就離開山洞。
她的傷勢好了很多，身為地靈八重的修為，她早就可以汲取天地靈氣，所以識海之中，一直有富餘的靈氣光點，無論是何時何地，都可用靈氣調理傷勢。
李長生立刻跟上，語舞陽的一切的變化，都落在他的眼底，雖然他表象呆板，可心思卻十分靈活，知道這是語舞陽原諒她的一些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