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來到校場之時,天尚未大亮,北方的寒霧混合著清晨特有的冷冽冰氣,形成了一股沉重的,寒徹心扉的壓抑感。
人走在街上,腳下有沙沙沙的聲音,那是冰末破碎的聲響,雖然今年尚未降過大雪,可萬物都似乎已然結冰。
“屬下見過鎮將大人。”李長生剛剛走入校場,一個身穿黑袍,體型高大,麵容黝黑的中年男子,就噗通的跪倒在他的麵前。
他本來準備先去探望魏子琪的,看看她能否適應這軍中簡陋的生活環境。可是這個中年男子,擋住了他的去路,並且他不曾認識此人。所以就遲疑的問道:“你是誰?在我軍中幹什麼?”
“屬下乃花英雄參將給您指派的教官,專門訓練鎮將大人您所招募的三千士兵。”中年男子依然跪著,神色嚴肅的回道:“因為你招募的士兵,以前被白雲馳訓練過,所以已經具備戰鬥的基本技能,出於特殊考慮,參將派我來校場隨意訓練他們一番。”
“哦,我聽傳令兵說過此事,倒是忘了。兄弟請起,敢問如何稱呼?”李長生立刻扶起中年男子,聲音熟絡的寒暄起來:“這麼早就來了,你可真夠用心的呀。”
“讓鎮將大人見笑了,風聞鎮將大人,年少英才,氣度不凡,所以屬下十分渴望見大人一麵,於是就早早等候。”
中年男子站起身,神色讚歎的望著李長生,似乎李長生比他想象的要年輕很多,這讓他十分驚歎。於是就又立刻抱拳稽首道:“屬下名為蕭逸,以後還請大人多多關照。”
“哦,蕭逸啊,你我之間,就不需如此客氣了,既然你是小爺我的教官,那以後也就是我的人了,所以關照你那是必須的。隻是小爺我從今天起,就要去新兵營特訓若幹時日,在我離開之後,還需要你能多擔待些啊。”
在蕭逸連連點頭,覺得李長生此人很好相處的時候,李長生又拍拍他的肩膀,熟絡的微笑道:“我希望回來之後,能看到我部下的戰鬥力有所提升,如果你做的好,以後就是我專屬的教官,專門為我訓練新兵,至於待遇方麵,我可以先給你‘千總‘的待遇,也就是說,你先掛千夫長的職位,隻需要幫我訓練新兵就好。”
“屬下一定為鎮將大人效力,肝腦塗地,無怨無悔。”
蕭逸立刻又興奮的跪下去,身為教官,他本來是沒有提升之機遇的,一輩子隻能當教官,隻是針對訓練的新兵數目,俸祿方麵稍微有所提升。
可是李長生因為初入軍中,不被老規矩所約束,偏偏這一來就給蕭逸掛上了千夫長的職位。
並且李長生的意思,隻是先給蕭逸一個千長的職位,以後還有提升空間!
這一下,蕭逸興奮而感動的熱血沸騰,隻盼立刻率領李長生的兵馬去校場,然後好好訓練他們,為李長生奉獻力量。
而李長生見蕭逸也被自己籠絡,就滿意的點點頭,揮揮手道:“那你去準備一下,按照時間點兵操練就是了。”
“是!”
蕭逸立刻轉身去準備了。
然後李長生穿過校場,就準備往最裏麵的一排營房行去,看望魏子琪。
這是他帳下的唯一女將,一定要特別照顧一番。
比如說,和男人住在一排營房中,雖然是單獨的房間,可依然不好避嫌,她能習慣麼?如果不習慣,他可以特準魏子琪入住自己的府邸之中。
可他又被自己沒有見過的一隊士兵擋住了去路。
李長生不禁有些無奈,正要詢問對方為何擋道,一個身穿錦衣,麵容清秀的男子,越眾而出,他手捧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件寶氣瑩瑩的護甲,一柄金光耀眼的戰劍,還有一大摞的公文,神色嚴肅的喝道:“李長生聽封。”
“聽,聽封?難道又要給我封官了,我可是昨天才被提升為鎮將啊!”
李長生大吃一驚,滿心疑慮,該不會是被降職了吧?
可他還是忐忑的跪在地上,恭敬的捧手道:“遵命。”
“鎮將大人不要疑慮,昨天封大人您為鎮將,那隻是口頭上的,所以今天要走一道程序。完成了這正常的程序,您就是真正的將軍了。”
錦衣男子似乎看出李長生的不安,所以就莞爾笑道。
然後他身邊的一個士兵,先把托盤上的一個金漆鐵盒打開,裏麵放著一枚印璽,錦衣男子肅然道:“鎮將李長生,請接管鎮將印璽!”
“是!”李長生渾身一顫,神色頓時嚴肅起來,並且很恭敬的站起身,把屬於鎮將的印璽,拿到了手中。
有了這枚印璽,就是真正的鎮將了,它不僅是身份和權威的象征,也是調動兵馬的兵符!
在沒有鎮將印璽之前,他即便是手握三千兵馬,也沒資格調動,比如說,他若是想要剿匪,但手中沒有屬於鎮將級別的印璽,城門守衛根本就不會允許他把兵馬帶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