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見過。”李牧忽然深吸了口氣,聲音冰涼的歎息道:“就在李長生去招募白雲寨殘部的時候,我上門去拜訪過她,可她卻藏著不見我,說是她的過去,和現在的她沒有任何關係,以後和我也沒有任何關係!甚至,她除了和養父養母有關係之外,她和我整個李家的人,都沒有關聯!”
“她這是發誓不沾染過去了,要和李長生好好開始新的生活啊。”主簿渾身一顫,眼神無奈的笑道。
“這樣很好,我很開心,能夠如此愛一個人,她本身也是幸福的!而李長生那廝,本來也不錯,挺傻,挺老實,挺讓我喜愛的。可這家夥,我現在卻是有些看不透了,他對女人,似乎有著很特別的殺傷力!娘的,剛剛在校場上,三個女兵卸甲之後,無遮羞之物,他居然給她們送裙子,這豈不是又要給自己招惹紅顏禍水?”
“他剛才在校場上走動過麼?你居然沒有治他的罪?看來你真的喜歡他,折磨他也隻是表麵的……”主簿驚訝的望著李牧,沒想到李牧也會做出包庇李長生的事情來。
李牧卻苦惱的搖了搖頭,不甘心的歎息道:“這小子油頭滑腦的,表麵雖然忠厚,實則內裏奸惡,刁鑽難纏的厲害。我剛剛發現他動了,可扭頭看去,他居然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以至於無法抓住他的小尾巴。”
“這修為,身法不錯。”主簿明了的嗬嗬笑道。
“是不錯,可是太油滑了,我擔心,他在這次遠征跋涉之中,會作弊幫助三個女兵,他那麼富裕,肯定藏有私貨,說不準在三個女兵倒地不起的時候,他就會想法子給她們靈丹吃。”
李牧眼中忽然露出擔憂的神色。
“你是害怕他作弊不成,反被督軍抓住個現形?”這主簿,在新兵營跟了李牧十多年,對李牧是極其了解的。
“是啊。”李牧搖頭冷哼道。
“要是他作弊被抓了,你怎麼辦?”主簿也擔心的問道。
“我能怎麼辦?軍法處置唄。”李牧嚴肅的彈著手指。
“其實你想要包庇他。”主簿神色複雜的歎息道,李牧如果違背了自己的原則,這個堅強的男人,會很痛苦。
“我已經開始包庇他了。”
李牧有些惱怒的捏著拳頭,揮打著空氣,冷冷的空氣中,居然燃起一團黑紅色的火球,砰然炸開,滿地星火!
“你何時包庇他了?”主簿安慰的笑道:“你不會喪失自己的原則的。”
“錯,我已經包庇他了!”李牧大聲的強調道。
在主簿滿臉茫然和痛色的時候。李牧無奈的笑道:“我看出他剛才上交靈丹的時候,已經做假了,他隨意把一些垃圾靈丹和靈符放在芥子袋裏麵,然後上交了過來,如果我當時命令他把所有靈丹交出來,這一路上,他就失去了作弊的機會,可我明知道他要犯錯,卻沒有阻止,我這不是包庇是什麼?”
“哦。”主簿能體會到李牧現在的心情,當教官十多年,對新兵從來都是嚴格要求,認真訓練,不曾有任何徇私枉法之事。
可今天,李牧違規了,他背叛了自己的原則,玷汙了軍中的威嚴和規矩,這對於李牧來說,是奇恥大辱,並且是終其一生,也難以再洗刷掉的汙點!
在很多年前,李牧的弟弟,身為新兵營的軍需官,卻中飽私囊,貪汙地靈幣,結果被李牧發現,直接處死!
那可是他親弟弟,可是為了維護軍威,堅守軍規和自己的原則,他都不曾手軟過。
可這麼多年過去,他居然為了李長生,而放鬆了對自己的要求。
於是主簿心疼而心亂的望著李牧,開始想著安慰老友的辦法,想了片刻之後,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摟著李牧的肩膀,不停的拍打著李牧的後背。
見兄弟莫名其妙的望著自己狂笑,李牧一時傻眼,嫌棄的踹了主簿一腳,咬牙冷喝道:“你瘋了?還是要誠心氣我?都這樣了,你還笑得出來?我現在準備去花天朔那裏,自領責罰!你繼續笑吧!娘的,一個個的都沒良心,妹妹不認哥哥了,老兄不要弟弟了,去死吧你們!”
“哈哈哈,我的賢弟李牧啊,你簡直是太糊塗了,我倒是覺得,你沒有做出包庇李長生的事情。”主簿“孫乾”,在李牧十分氣惱的時候,莞爾的大笑道。
“我已經包庇了他。”李牧再次強調道。
“你應該這樣想,此次特訓,起初你為了對付李長生這些油滑的家夥,所以請來兩個玄靈境的高手當督軍。如果李長生能在督軍的眼皮底下作弊成功,那算不算是他自己有本事呢?這對他而言,本來也算是對他機智處事的一種考驗呢,他能算是作弊麼?這是作弊麼?哈哈哈,我看你是真的老糊塗了。或者,是被你妹氣糊塗了。”
孫乾哈哈大笑道,也在李牧的屁股上踹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