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學會了啊。”遠遠的,甘甜牽著一匹白馬,對李長生鼓掌笑道。看到李長生不停的從馬背上跌落,她幾度差點嚇得肝膽破裂,擔心李長生會摔傷,現在可好,看到李長生學會了,她就開心的小跑過去。
李長生也不怕其他新兵的閑話,一把捉著甘甜的小手,走到自己的人身邊,忍不住臉一紅,低聲問道:“我是不是太笨了?看看他們,大多都很快學會,可小爺我現在才能騎著馬兒小跑。”
“不是你笨,而是這個世道,太渾濁了。”
郭卓然指著其中的一些新兵,冷冷的笑道:“有些新兵,給教他們騎術的老兵好處了,老兵收了禮,所以就全力教他們騎馬,而將軍你……不諳人情世道,沒有送禮,所以才受到方才那老兵辱罵刁難。”
“罷了,早知道送禮可為小爺我開方便之門,我早就該那麼做了,都怪我自己學的太認真,沒有去注意其他人。小小幾個地靈幣,唉,可惜,浪費我這麼長時間,走吧。”
李長生無奈的笑了笑,就爬上馬背,帶著眾人,朝沙城而去。
騎馬回沙城,不僅是對新兵的進一步訓練,也是一個任務。
首先訓練一個新兵的騎術。畢竟山路崎嶇,回到沙城依然有七百多裏呢,如此顛簸著一路騎馬回去,每個新兵的騎術,也就有所增強了。
不過這也是一個任務,那就是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坐騎能安全的去到沙城。若是半路出了狀況,讓坐騎死掉,那麼回沙城之後,是要遭受處罰的。
可是走了大約十裏,甘甜忽然不安的叫到:“李大哥,你的戰馬,你的戰馬好像有問題!”
聽到甘甜緊張的叫聲,李長生忍不住渾身一顫,差點就因為震驚過度,要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死死的抓著馬韁,控製馬兒左右錯步,才調整他身體的平衡,然後不安的摸著馬背問道:“我這馬兒,哪裏有問題?”
“她似乎,似乎是有孕在身……所以肚子,比其他的馬肚大了很多。”甘甜有些羞澀的指著李長生的馬肚子說道,可隨後,她緊張的望著李長生:“懷有馬駒的戰馬,是不能長途跋涉的,更何況現在伏地皆是冰雪,山路崎嶇不說,還很溜滑,若是這戰馬不小心跌倒,動了胎氣,必死無疑呀。”
“真的麼?”李長生不安的低頭朝馬肚子看去,這仔細一瞧,似乎還真如甘甜所說的一般,自己的這匹戰馬,肚子比別人的馬肚子大了很多!
至於有沒有懷孕?這對李長生而言,不難探測出來。他手掌貼在馬肚子上,稍微感應一下,就立刻感覺到,在馬肚子裏麵,有兩個心跳聲。一個是它自己的,一個是小馬駒的!
所以這戰馬,的確懷有“身孕”了!如此以來,它根本不適合遠征跋涉,稍有不慎,就會使其流產血崩,血流而亡!
李長生立刻跳下馬背,神色不安而又有些許慶幸的歎息道:“幸好甘甜發現了,若非如此,我就要把它累死了。”
可讓李長生做夢都想不到的是,他剛剛跳下馬背,那戰馬忽然發出一聲淒厲而壓抑的悲鳴,然後健壯而挺拔的身軀,緩緩倒在了雪地上。
“它怎麼了?”
所有跟著李長生的人,都跳下馬來,把李長生的戰馬緊緊圍住,露出不安的神色。
馬兒在地上拚命的掙紮著,流了很多血,不停的悲鳴,四肢在地上踢打,撲騰,想要再站起來,可疼痛和血統的流亡,使得它終歸是無法爬起來。
僅僅三十個呼吸的時間之後,它的悲鳴漸漸虛弱,身軀也停止了掙紮,躺在地上,不停的顫抖著,似乎拚著耗盡最後的生命力,才能勉強的打出響鼻來。
鮮血蔓延方圓五六丈遠,染紅了皓白的雪地!也寒了李長生的心!
“終歸是……血崩了!”
李長生望著最終失去呼吸,連顫抖都喪失的大紅戰馬,心裏又痛又急的揮舞著拳頭,厲聲喝道:“這一路我們雖然走的急,可也僅僅就十來裏路!小爺我又是第一次騎馬,連打都舍不得,就不說虐待了,可它為何還是死了?這下回去,怎麼交差?”
可是李長生卻是不知道,前天夜晚,花天朔養馬場發生的異變!
那個被無極門高手追擊的妖神元靈,在窮途末路之際,投入養馬場之中,誤打誤撞的和一匹戰馬附體了。而他附體的戰馬,就是李長生現在的坐騎。
如果那鴉妖,也就是“妖神”級別的元靈,還足夠強大的話,一旦和戰馬附體,就會立刻控製戰馬的靈魂,從而他鴉妖的靈魂便能鳩占鵲巢,等於是借助一匹戰馬,徹底重生了。
可關鍵是,那鴉妖的元靈已經很虛弱了,就如虛弱的陳玄奘一般,短時間內沒有能力控製這戰馬的靈魂,也無法掠奪其馬身,所以就隻能“寄居”在戰馬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