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楚宮的聲音。”聽到那充滿嘲諷的聲音,龔如鑫眼神眯起,神色淡然的望著寶車,對李長生溫和一笑。然後她又不屑的對楚宮回應道:“不勞表哥為我的生死擔心,表哥應該為自己的項上人頭多想想,比如說,你的頭被我斬掉之後,將麵臨什麼命運?是被我直接拋屍荒野呢,還是拿去喂狗?”
“我的項上人頭麼?”馬車之中的聲音更加譏諷:“看來,你對今天的一戰,充滿信心。不過,我想你應該很了解我的為人吧?我楚宮,從十三歲開始,獨立押鏢,能在無數的廝殺中,成長到如此地步,豈能就被你輕易斬首?”
龔如鑫的俏臉,下意識的抽搐了一下,因為她忽然感覺到,不遠處的密林之中,樹葉嗖嗖顫抖著。而那一片大雨,也始終降臨不下去。
仿佛被下麵強大的氣息所推擠,雨點忽然輕盈起來,飄渺的朝著一邊飛走!
可她還是強自平靜的道:“你以為,就憑你隱藏在林中的那小小魚小蝦,能對我們造成威脅麼?不過,我倒是很期待,你留在身邊,準備假意去拯救我鏢局的那一些人,到底是何來曆,甭廢話了,讓他們出來一見吧!”
馬車之中沉默了片刻,再次傳出了聲音:“你終究是出身太低,修為太低,接觸的人也太卑微。你是仗著你馬車裏麵,有李長生的存在,而不把我的人放在眼裏吧?嘿嘿,想你母親,終歸是風塵女子,生出你這麼一個東西來,也是下賤下流的貨色,專門結交李長生那種卑微土鱉!有他在,隻會讓你死的更快!”
這聲音十分平淡,但是平靜的字句裏麵,卻是處處透出令龔如鑫自卑的不屑之意,這使得龔如鑫油然覺得,這是一條驕傲的神龍,在對她這一頭土雞說話!
若是在平時,龔如鑫可能心中沒有半分的不滿,因為世人對她的嘲弄和詬病已經夠多了,她的母親,的確是風塵女子,自小,和鄰家的小孩兒玩耍,她一直都在受這方麵的氣。
即便是長大了,走鏢之時,那些山匪流寇也專門喜歡對她下手,一來是瞧不起她的出身,二來是想把她搶了去予以褻玩,讓其變成她母親那樣的風塵女子。
所以她已經喜習慣了這些無休止的嘲諷。
但是今日,因為李長生在她身邊,這讓她對自己的出身,忽然無地自容起來。
所以她的俏臉卻是不由自主的再度抽搐,細膩潔白的指關節間格格作響,全身的力量俱都沸騰起來!
淒美的眼神,犀利的盯著寶車車廂,以變異的聲調冷笑道:“我出身太低?我檔次太低?你楚宮又好得到哪裏去?這麼多年來,你看似在我鏢局混的風光,充其量不過是我父女豢養的一條狗罷了!用你的時候,給你一個饅頭,不需要你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車廂之中不再有回應聲,雨下得更大,馬車上綻放出一朵朵水花,似乎那轟隆隆又混亂的雨聲,打在楚宮的心裏。以至於馬車之內,楚宮的右手劇烈顫抖著,指向寶船,厲聲喝道:“殺了她們!龔如鑫,你居然敢說我是狗,等下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就在這雨中!”
驀的,他又發出了一聲聲色俱厲的嘶吼聲!——“我要讓你變成母狗,拿你去和公狗配種!”
“這楚宮死定了,絕對死定了!”
李長生手顫抖的握著龔如鑫發抖的肩膀,咬牙切齒,眼目猩紅的起誓。
隨著一陣弓弦的嗡嗡震鳴聲,密密麻麻的黑色箭矢絞碎了無數樹葉,帶著淒厲的破空聲刺穿了雨簾,瞬間降臨在寶船周圍。
本來這寶船是下品靈器級別的大型法寶,非普通羽箭可以穿透之。但這一根根黑色羽箭的力量,居然都不亞於絕品法器級別的法劍擊刺!再加上數目眾多,以至於還是刺的寶船猛烈顫抖,防護青光接連遭到擊刺,便被擊出一個個窟窿,使得羽箭紛紛紮在寶船本體上。
但是這些羽箭雖然洞穿了“防護青光”,密密麻麻的插在寶船本體上,卻是沒有一支能夠將寶船的艙壁洞穿。
不過李長生看到如此恐怖的箭矢,還是嚇了一個哆嗦,他做夢都沒想到,埋伏在林中的雖然是普通地靈境武夫,可他們使用的弓箭,居然是清一色的法器級別的東西。
這是真正的大手筆!數百張弓是法寶弓也就罷了,而這射出來的箭矢,居然也是法器!這得花費多麼龐大的紫金,才能裝備出此等隊伍啊!
而那馬車裏麵,卻也傳出楚宮憤怒的尖叫:“龔如鑫,立刻滾下來,跪在我麵前給我舔鞋,等把伺候的我舒坦了,我會讓你好生活著,若不然,等下先滅了李長生,老子就在這雨中,讓你生不如死!你和你娘一樣卑賤,我們這裏有六百多壯漢,到時候一一幹你。幹死了算你好命,若是幹不死,嘿嘿,你就天天輪流服侍我弟兄們吧!你不是想知道他們的來曆嗎?現在告訴你也無妨,我的這些弟兄,是我這麼多年來,秘密培養的戰部!每一個人的修為,都在內力境往上,修煉出元靈的,更有兩百人!使用的兵器,也都是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