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輕踏一步,手中的雪白巨斧橫掃而出,準確無誤的斬在江斷流手中的判官筆上,發出了一聲令人震耳欲聾的脆響。
江斷流渾身輕顫,整個人被強大的力量震飛出去,落於數十丈之後的泥濘之中,他的麵色蒼白了許多,然而手中那古樸的判官筆竟然是沒有絲毫的破損,隱約有一道道紫色的雷光,在其中流竄彙聚。
“戮魔筆,龍虎山專屬的法寶?看來你在龍虎山的地位也不低,最起碼也是核心弟子級別的存在,居然為了些許小錢,枉死此地,本姑娘著實為你感到可惜。”
慕容月沒有繼續進擊,隻是盯著江斷流手中的判官筆,神色肅然歎息道,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心裏想些什麼。
江斷流滿臉苦笑的從地上跳起,雨簾之中再次響起激越清鳴,他的人和筆再次破開水霧,到達慕容月身前,那筆上纏繞的雷光,越發刺目。而他身上,赫然也有雷霆密布,顯然此人擅長的是金係神通。
然而慕容月的動作依舊十分樸素,揮舞著巨大戰斧劈殺過去,真元和斧子的鋒銳戾氣融合,形成一道雪白的匹練,斬殺到江斷流的麵前之前。使得江斷流硬生生的把“戮魔筆”收回,橫於身前,然後再次淒慘的倒飛出去。
可是這一次,一道細微的電光,忽然至慕容月背後出現,似乎一時不防,被電擊正著,嬌軀一顫,俏臉也慘白起來。
“當…當…當…”
紫電纏繞的戮魔筆不停的在慕容月身旁盤旋,兩人同時飛上半空,開始了修士間的真正鬥法,慕容月也祭出飛劍,閃爍泯滅的與戮魔筆抨擊糾纏。
江斷流像一隻大鳥一般,在雨簾中穿梭,雷法漸漸布滿雨簾之中,紫電擊破長空,刺目萬分,聲勢極其宏大莊嚴,頗具群魔懾服的威嚴。而慕容月除了舞動巨斧,也會揮手打出一道道藍光,形成雙雙人魚,在空中和雷法對擊。有時候她的真元,又會形成大冰雹,鋪天蓋地的摧毀電網。
麵對慕容月,江斷流漸漸進入狀態,鬥的酣暢淋漓。但是一次次鬥法的後果,卻是他麵色變得更加的蒼白,駕馭戮魔筆的右手變得更加的顫抖,口中開始沁出一滴滴的鮮血……再接著,一滴滴的血珠,也從他的鼻孔中滴落下來。
慕容月的麵容沒有半分的不耐,隻是揮動戰斧,駕馭飛劍,打出雙魚,逼得中江斷流一次次倉皇倒退而出。
她其實挺佩服江斷流的,因為他的真元,比自己弱了許多,可是鬥法的經驗卻十分豐富,比她高明數十倍。每一次交手,都被她慕容月以數倍強度的真元壓製,可他卻能把傷勢降低到最小的地步。
若是一般的修士,早就被慕容月一招轟殺了。而他能苦苦支撐如此地步,著實不簡單。不愧是在幽魂宗眼皮底下,掙紮求生而成長起來的修者。
也正是因為如此,慕容月鬥的很有耐心,也很穩妥,一不貿然的動用全部的真元,二來也沒有速戰速決的心思。她覺得自己現在還是玄靈境的一個新人,帶著學習前輩鬥法經驗的心態,細細感悟江斷流對真元的駕馭、對術法的利用,甚至,對靈器戮魔筆的掌控,也能讓她學到禦劍的一些旁門手法。
突然,她又往前跨出了一步,她的身上並沒有特別龐大的氣息透出,但是這一步跨出,江斷流卻是再也支持不住,身上的雷光如同燭火般熄滅,收回戮魔筆在橫擋巨斧之時,便又被震的脫飛,那厚實的斧身,重重的敲在他的身上。
江斷流的胸口瞬間凹陷下去,雙手無力的垂下,往後倒飛而出,重重的跌於泥濘之間。但他沒有死,隻是被慕容月砸斷若幹肋骨。並且一下子打的經脈封閉,識海昏沉,以至於無法調動真元,繼續戰鬥了。
口鼻之中的鮮血如同涓涓細流一般流出,讓他根本無法呼吸,但是他的神色竟然是十分平靜。因為他知道慕容月既然沒有用斧刃砍他,就是要放他一馬了,若是慕容月用斧刃,那麼他的身軀已經被一分為二,回天乏術了。
“獨孤兄,我已經無力再戰,雇傭任務結束,下麵就看你的了。”江斷流用感激的眼神望著慕容月,張口噴出一道混合著雨水的鮮血,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獨孤用憤怒的眼神望著躺在不遠處的江斷流,他以為他怯戰了,就賴在地上裝著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