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緊緊相擁(1 / 2)

飛機落地的時間是淩晨四點,天沒有大亮,灰蒙蒙的籠罩著大地,飄著熙熙細雨。

初次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帶給忻瑤的第一印象就是寒冷,這種寒冷與北方的冷不同。北方天寒的幹燥,可以瞬間將身體凍得幹癟,這裏的冷像是無數條帶著濕氣的小蟲子,漸漸湧動,爬像心靈最脆弱的地方。

打了輛出租車直通小鎮,當忻瑤第一眼見到程肸居住的房子的時候,心情格外地喜悅。不知哪來的親切感,好像在夢裏這就是她的城堡。

進了屋,忻瑤忍不住好奇,問到:“這麼大的房子一直都是你一個人住嗎?”

程肸打開了吊燈,房間變亮了,也少了陰冷:“平時我很少在家,這裏也沒人打理,就像被遺棄了一樣。每次回家,心裏都特別的安穩,這是我的家,唯一可以讓我放鬆下來的地方,我和它像是有血緣關係一樣,心有靈犀,隻有看到它,我才知道自己還活著。”

“這話說的,好像它是你情人一樣。”

“不是情人,是親人。你不會是吃醋了吧!”程肸摸著她有點濕漉漉的頭發又說:“好了,快去洗個熱水澡吧,看你衣服都濕了,一會該感冒了。”

忻瑤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嘟起了嘴:“可我沒帶其他的衣服。”

“這都不是事,我會給你解決這個問題的,快去吧!”還不等忻瑤反駁,程肸就把她推到了浴室門前。

把忻瑤送到浴室,程肸回到了臥室,本想找一件自己的衣服暫時給忻瑤,誰想無意中在看見一條白裙子。

程肸心中一悸,他認得,這是洛情留下來的。想起洛情,他心中五味雜陳,都說殺手應該有一顆鐵血丹心,那自己且不是失敗中的失敗者!

最後,程肸還是選擇讓忻瑤穿上自己的衣服,不算合體,但看起來很舒服。

接近中午的時候,雨漸漸停下,他們簡單的打掃下房間,就準備上山去見師傅。

山路很崎嶇,下了雨便既泥濘又滑。程肸一直很奇怪,為什麼每次回來,迎接他的都是這份傷感的小雨,不痛,但可以絲絲滲入傷疤中。

一路上忻瑤一直緊握程肸左手,一刻也不敢鬆開,這裏一切都是陌生的,隻有眼前這個人才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見了師傅,程肸開門見山,將見到嶽玄的經過如實的講給師傅聽。

當師傅聽到嶽玄為了救程肸而身亡的時候,險些暈過去。他眼含淚花,望著窗外,自言自語:“孩子,師傅一直在等你回家,別怕。”

看到師傅這樣,程肸心裏要比挨了刀還痛。師傅一輩子沒有任何親人,唯獨能寄托養老的,就是這兩個徒弟,現在師傅年紀日漸變老,卻還是一人獨居,不能有所依靠,真是他這個作徒弟的不稱職。嶽玄生前是師傅最看好的徒弟,師傅曾經還說過今後老了,走不動了,就讓他養老。

可現在,物是人非,故事早已改寫了當初的模樣。

一瞬間,師傅好像蒼老了很多,他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嘴裏不時的念叨這什麼。

程肸搬來凳子,坐在床邊安慰著說:“師傅,您別太傷心了,哥臨走的時候還念叨著對不起您。我想這些年哥一定是在外邊吃了不少苦,他也從來沒恨過您,隻是自尊心太強了。”

師傅沉默不語,程肸知道,白發人送黑發人,對師傅是很大的打擊。

“以前您說如果哥還活著,能回來,就讓他養老。可現在哥真的走了,您年紀也大了,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住著也不方便,不如和我們一起下山吧。”

師傅聽了這話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你小子也太看不起你師傅了,我哪裏老了?要不然咱們較量較量,你師傅我的功夫不減當年。你小子,真是翅膀硬了,還想翻天作你師傅的主呀!再說了,我下山做什麼,看你和小姑娘親熱呀?你小子小時候就油嘴滑舌的,篤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說說,怎麼把姑娘騙到手的!”

看見師傅有心情開玩笑了,程肸心裏也放鬆多了:“師傅,上次我問您什麼是愛情,您敷衍了一句就離開了。經過這麼多事,我終於明白了,愛情不是拚命的想占有,而是一種責任,每個人都是一個出色的導演加編劇,愛情來臨我不想頹廢,隻想好好演繹,至它將來是部浪漫劇還是個悲劇,我不知道,但我會努力,讓它以幸福的結局呈現世人,上天把一個姑娘交給我,我就有責任好好愛她。”

午飯是忻瑤準備的,手藝不怎麼高超,但師傅對她很滿意,還再三叮嚀程肸千萬不能負了這女孩。吃過飯後,師傅會房間午睡了,程肸來到院子,看見忻瑤正坐在角落裏,雙手拖著下巴發呆。

“怎麼了?”

忻瑤這方才回過神來:“我在想,現在我父母一定很著急,我真是個不稱職的女兒。”

程肸又一次心生愧疚:“要不,給他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