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見司命的時候,他正在跟廣渺真人,也就是我後來的師父在下棋。看到廣渺真人的時候,我很震驚。實在是因為司命每天都悶在書房寫本子,府上來人極少,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會客。
而且他居然還在下棋。我以為他除了寫本子,喝小酒不會做別的,今日真是稀奇呀。因而彼時的我便立刻上前,打算好好看看這個廣渺真人有何神通,能跟司命坐在一起。
大概是我盯得太緊,廣渺真人有些詫異,也有點尷尬的避開了我的目光。“咳咳”,司命裝作咳了一聲,對我說道:“過來吧,今天怎麼不去玩了,這麼早就回來了?”我聽著司命的語氣就像隔壁那對孔雀父母對孩子說的話一般,便有些歡喜。
我尚未搭話,廣渺真人忍不住問了“這是?”這次我立馬答道:“他是我父君。”司命頓時傻眼了,廣渺真人也愣住了,實在是我覺得司命那樣像個父親。
司命立馬解釋道:“這是王母瑤池裏的蓮花,前幾日幻化的。靈智尚在開啟中。”廣渺真人卻是對我這個揪著他胡子對的小丫頭很感興趣,便提議收我為徒。我看司命答應了,想來不是壞事,也就同意了。
收完徒弟,我想起正事來了,要求改名。司命便道讓師父賜名。師父從他名字裏取一字渺,因是三清之地,便去一字塵,意為絕塵。我便有了新名字叫渺塵。
師父住在碧海閣,收有四個徒弟。大師兄名韶,為人冷傲,話不多,極為孤僻,學的是樂器。二師兄名斯以,負責照顧大家起居,很是溫柔細心,學的是藥。三師兄名墨羽,文質彬彬,文采很好。四師兄,額,叫葉川,學的是武,跟我一樣。四師兄很是有趣,甚得我意。
大師兄負責教我們基礎法術,四師兄和我學火燒過房,學水淹過堂,學隱身失蹤過,學風刮跑過三師兄的畫,學雨淋濕過二師兄的藥,就連師父都被我倆的雷嚇過一次。附近的花花草草小動物更是被我們捉弄了好多次。
當然,我和四師兄也被大師兄打過手心罰過跪,去後山麵壁,幫二師挑水砍柴,去過東海抓魚,總之,有過就有罰,倒是我和四師兄在同甘共苦中積累下了深刻的革命友誼。
當然這是幾千年前的事了,現在的我早就修身養性,金盆洗手了。實在是因為年紀大了,我早已不像那個幾百年的小薔薇一樣愛吃糖,愛玩耍。現在提起我,誰都會翹起大拇指說一句,“真是個大家閨秀般的好姑娘。”
至於我的四師兄,雖然偶爾黑人一把,但我以為他跟我一樣,已是修的一幅皮笑肉不笑,人畜無害的樣子。
這日,我想起好久沒去司命府上了,便溜去師父房中,從床下偷了師父藏得酒,捏了一個招雲訣,便飛向司命府上。
照例,司命給我講了一個他正在寫的話本子。我自己總結一下,就是一好好的姑娘,二八年華,爹娘死了,孩子丟了,婆婆瘋了,丈夫是個劈腿人渣。好嘞,我在心裏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司命總是這樣,寫人都是不寫到家破人亡,要死要活,情人分離,夫妻反目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