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慌亂,抓著顧白的衣服:“怎麼辦?手機壞了。”聲音,竟有哽咽。
顧白撿起掉在地上他的那件深藍色的外套,披在阮江西有點瑟瑟發抖的肩上,好聲好氣地安慰她:“壞了就壞了,我給你買一卡車這樣的同款。”
阮江西卻用力地搖頭,眼眶忽然便紅了,緊緊抓著顧白的手:“他一定在找我。”
宋辭,又是宋辭,隻有他,才能讓阮江西這樣方寸大亂。
顧白張張嘴,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何嚐不知道,除了宋辭,誰又能左右阮江西的情緒。
她心慌意亂極了,一雙墨染的眸子迎著風,光影淩亂破碎得一塌糊塗,似乎手足無措,她隻是緊緊地拽著顧白的袖子:“顧白,怎麼辦,他找不到我怎麼辦?他什麼都不記得,他要怎麼辦?”字句,竟有些聲嘶力竭。
對於宋辭的病,顧白並非一無所知,隻是動用了顧家所有的人脈,卻也隻查到了冰山一角。
顧白曾想過,宋辭那樣的病患,如何配得上他顧家的江西,隻是,親眼所見之後,才大徹大悟,原來不是顧白非阮江西不可,是他家江西,非宋辭不可。
苦歎一聲,拍著她輕微顫抖的肩,顧白輕言安撫:“別慌,不會有事的,宋辭的智商不會那麼低。”
阮江西抬頭,一言不語,拉開與顧白的距離,聲音壓得很低,隻說:“謝謝。”
轉身,她走出顧白身邊,深藍色的外套滑落在地。
這個倔強又冷漠的女人!顧白苦笑,撿起外套,跟在阮江西身後。
隔著葉以萱三步的距離,阮江西冷冷看著她,一雙眸,似覆了千年不暮的冰,冷得刺骨。
葉以萱心驚,下意識便退了一步:“你想幹什麼,不就是個手機。”刻意揚高了聲調,有幾分虛張聲勢的寓味。
阮江西沉默,走近兩步,抬起白皙的手,重重一巴掌落下。
“啪!”
很重,很響,阮江西幾乎用了所有力氣,甚至月色下,隱隱可見她掌心泛紅。
顧白驚住了,十五年來,這是第一次,教養堪比歐洲貴族的阮江西對人動粗。
葉以萱更沒想到阮江西會直接動手,整個人都懵了,許久,火辣辣的疼痛感灼燙了整個側臉,她猛地抬頭:“你敢打我!”
說完,葉以萱抬手就往阮江西臉上摑。
手,被擮住,力道很大,葉以萱的手腕瞬間紅了一片,側眸看過去,阮江西身邊的男人,滿眼懾人的冷傲:“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這個男人,葉以萱並不陌生,能操控整個H市法界的人,她得罪不起,手被狠狠甩開,他站在阮江西身側,擋住了所有光影,滿身淩厲的狠絕:“趕緊滾,要是等我動手,就不會像我家江西那麼溫柔。”
好一個阮江西,居然有這樣的依仗。葉以萱猝火的眸光落在阮江西身上,許久,重重哼笑離去。這筆賬,葉以萱自然是記下了。
不待葉以萱走遠,阮江西轉身就往車道上走,顧白拉住她:“你別去,你在這等著,我去找。”沒有半點命令的語氣,幾乎像是央求。
阮江西回頭,眸光冷冽:“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