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
於景言不溫不火地丟了兩個字,抬腳就走人,完全一副不屑為伍的姿態。
葉競軒捏緊了手中的杯子,暗沉的眸子陰鷙不明:“我倒要看看你管不管得住!”
約莫半刻鍾,酒保形色匆匆,進了會所的高級包廂,裏麵燈光調得很暗,隱約能看清沙發上的男人,半敞著襯衫,裸露的肌膚上有幾道抓痕,想來剛縱情聲色,嗓音還有些嘶啞:“辦妥了沒有?”
來人穿著西裝,打著領結,正是會所的酒保:“於少已經在包廂了。”神色有些顧忌,“老板,於少可不是個講情麵,這要是得罪了他,萬一他發難的話?”
葉競軒冷哼:“於家和葉家十幾年交情,傻子才會為了個女人和我葉家交惡。”他並沒有多少耐心,“那個女人呢?”眼露急色,葉競軒有些迫不及待了。
“Oushernar的人一直都在,根本不好下手,何況,”酒保反複權衡,有些瞻前顧後,“聽說那個女人和宋少關係不淺,貿然動作恐怕會得罪錫南國際。”
“宋辭玩玩而已,還能動真格的?”葉競軒嘲弄,“不就是個女人,還能掀起什麼浪。”
阮江西喜靜,一個人窩在角落的沙發裏,隔了一條走廊,僻靜幽暗,她抱著手機和宋辭發短信。
“阮小姐,我們老板有事相請。”
安靜被擾,阮江西蹙了蹙眉:“你們老板是哪位?”
“葉家二少。”
男人身材高大健碩,擋住了照進角落裏的微微光線,阮江西看不清男人的樣貌,隻認得他穿著會所酒保的衣服,背著光,她微微退開幾步,清泠的眸,幾分冷漠幾分防備:“我不認識。”
男人低著頭,聲音沉厚:“不認識沒關係,等會之後就認識了,而且於少也在,阮小姐還是給我們老板一個麵子最好。”
語氣,已經帶了幾分威脅。
葉家二少,來者不善,阮江西卻泰然處之,抬起眸:“我為什麼要給他麵子?”沉聲,清雅的嗓音微冷,“讓開。”
男人一動不動,隻是眸光微移。
悠揚的藍調突然響起,阮江西看了一眼手機,清秀的側臉一瞬柔和了輪廓,她避過身去,喊了一聲‘宋辭’。
幾步之外的男人陷入思忖,表情晦暗。
“什麼時候回來?你早上說了會給我熬粥。”
電話裏,宋辭的語氣有些不滿。
阮江西笑著輕言:“我現在就回去,不要等我,你先吃飯——”
話音驟停,隻聽見一聲手機砸落的聲響,滾進旁邊的沙發裏,屏幕依舊還亮著白光,隱約還有一聲聲急切到暴烈的喊叫。
“江西!”
“江西,你怎麼了?”
“你說話!”
“阮江西!”
“江西——”
“……”
隻是,會所的回廊裏,沉寂無聲,沒有半點回應。
不到十五分鍾,秦江就趕到了千葉會所,隻見他家老板瘋了似的一間一間包廂踹過去,臉色陰沉得一塌糊塗。秦江伺候宋辭七年,還是第一次見宋辭如此心慌暴怒,斂不住一身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