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恩愛秀到頭條上(1 / 3)

她笑,“這不,還在驗尿。”

阮江西有些好奇:“你不替他不平?”她知道,雖於景安平時對於景言凶悍,但對唯一的弟弟卻十分疼愛。

“雖然景言不是罪魁禍首,但要不是他,也不會惹來葉競軒那個蠢貨,也算半個幫凶了,這缺德伎倆都算計到你頭上了,以宋辭護短的性子,景言就驗了半個月尿,我該燒香拜佛了,葉競軒現在還在重刑犯監獄,聽說沒少吃苦頭。”

“是嗎?宋辭的事我不會過問。”

語氣平淡,毫無起伏,阮江西好似置身事外。

分明宋辭是為了她衝冠一怒,大開殺戒,她卻隻說不過問,到底是阮江西太冷清了,還是她太由著宋辭了?

於景安並不多問,隻話家常:“你來醫院做什麼?陪宋辭來的?”

“嗯。”阮江西指著VIP診室的最裏麵,“宋辭在裏麵做檢查。”

於氏醫院VIP最頂層,最裏側,是於景致的專屬理療室,即便身為於家嫡出的第三代,於景安去過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她用下巴指了指最裏麵的理療室:“那裏麵,”側頭看阮江西,好整以暇地調侃,“可是景致的天下,你是不是太小看一個擅長心理引導與神經催眠的精神科女醫生了?江西,不要太相信女人,尤其是嫉妒心與自尊心都很強的女人。”她笑靨如花,似真似假的語氣,“何況,你的宋辭有多讓人沉淪不需要我告訴你吧。”

於景致與宋辭之間,於景安似乎從來都不看好,比起於景致那個堂妹,她的胳膊肘倒是一直拐向阮江西。

阮江西笑笑不言。

於景安頗有些苦口婆心:“江西,看好你的宋辭,真的,不要相信一個成天與精神病打交道的女人。”

阮江西輕笑,突然問道:“你與於景致相處不好嗎?”畢竟,於景安太偏袒她了。

於景安靠著牆,看著理療室的門,漫不經心地敘述:“十三歲那年,我養了一隻貓,那隻貓好動,從窗戶裏爬進了景致的房間,她貓毛過敏,病了好一陣子,後來某一天,我看見她把醫療實驗室裏的剩藥倒進貓的碗裏。”

阮江西微微驚愕:“它死了?”

於景安搖頭:“當然沒有,她還不至於那麼喪心病狂。”額前的短發全部梳起,露出有些英氣幹練的棱角,於景安的眉頭,有點蹙起,“不過我的貓,在一個月之後開始脫毛,一根都沒剩,那隻貓沒有活很多年,我覺得,它肯定是因為沒有了毛發而鬱鬱寡歡香消玉殞的,可能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注定了跟景致不對盤,她不知道,我看到了她往我的貓碗裏倒藥。”

說完,於景安長長歎了一口氣,一會兒的沉默之後,阮江西有些凝神,說了一句:“於景致的醫術很好。”

這一點,毋庸置疑,所以,年僅二十五歲便聞名醫學界,成了錫南國際太子爺的禦用醫師。於景安說:“用我家老頭的話說,於家五百年就出了於景致這一個天才,簡直變態,也難怪你沒有換掉她這個主治醫生,要再找到一個比她優秀又了解宋辭病史的精神科醫生,確實不容易。”於景安說完,話鋒一轉,盯著阮江西,“不過,還是那句話,防著點。”

阮江西淺笑溫柔,看著於景安,眼裏有細碎的柔光:“我信的不是她,是宋辭。”

於景安搖頭失笑,眸光忽然一定,落在對麵,輕笑出聲:“如果是這樣的話,江西,你可以有恃無恐了。”扶著阮江西的肩,讓她轉向對麵,於景安湊近說,“你看見了嗎?站在那裏的宋辭,那雙眼裏,全部都是你,沒有一點多餘的其他。”

阮江西抬眸,對上宋辭潑墨的黑瞳,目下無塵的眼裏麵,滿滿都是她的影子,那麼專注,那麼寵溺。

阮江西微微一笑:“宋辭。”

宋辭走過來,牽住阮江西的手:“你在這裏我不放心,你進去陪我。”

於景安便站在阮江西身後,那麼近的距離,宋辭一眼都不曾看她。

真的啊,宋辭的眼裏,全部都是阮江西,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

阮江西答應他,說:“好。”轉頭,對於景安,“景安,下次見。”

於景安隻是揮揮手。

宋辭將阮江西攬進懷裏,轉身而去,越走越遠,自始至終,沒有一個多餘的眼神。

“宋辭。”

於景安幾乎脫口而出,喊出這個名字,認識那麼多年,記憶裏,是第一次這樣用力又專注地喊他。

宋辭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視線依舊鎖著阮江西:“她是誰?”

於景安失笑,她與宋辭相識那時,阮江西還未出現,他卻問阮江西,她是誰?

她是誰……於景安都不記得過去那麼多年,宋辭問了多少次這個問題,每一次都是這種無波無瀾的語氣,很冷,沒有一點溫存。

阮江西說:“她是景安,於景安,你們以前認識。”

宋辭不經考慮:“不記得。”他似乎興趣不大,催促阮江西,“我們進去。”

大概經由了阮江西的口,以後宋辭能記住於景安三個字了,於景安笑得無奈。

阮江西對於景安頷首示意,便任由宋辭摟著她離開,平日裏沉默寡言的宋辭,對阮江西卻話很多。

“等會兒,你就待在我身邊,哪也不要去。”

“隻是檢查,你不要擔心。”

“如果無聊,你就在我身邊睡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放催眠樂。”

“檢查完之後,你也要陪我,今天不要工作。”

“江西……”

竟不知道,那樣冷傲寡情的宋辭對著阮江西時,會這樣溫柔似水,這樣寵溺得一塌糊塗毫無底線。

於景安苦笑,這還是她認識了七年的那個男人嗎?

她第一次見宋辭,是在她18歲的成年禮上。母親是個溫婉的江南女子,曾笑著說,今日赴宴的都是世家翹楚,也不知道誰家少爺能在我家姑娘成年禮上得她一眼青睞。

於景安知道,這成年禮,亦是於家的聯姻宴,是阿諛奉承的商業酒會,她並沒有什麼興趣,穿著母親精心準備的裙子,單獨一人躲進了後院,燈光很暗,她卻一眼便看見了角落裏的少年,燈光照不進,隻有一個輪廓。

一個模糊的輪廓,讓於景安想起了母親的話:也不知道誰家少爺能在我家姑娘成年禮上得她一眼青睞。

她並不知道,這個少年是哪家客人,走上前:“很無聊嗎?你一個人在這裏坐了一個小時。”

少年抬起頭:“你是誰?”

他生得很精致,漂亮得像櫥窗裏的人偶,有些不真實。

不等於景安介紹,一個聲音插過來:“景安。”於景致從幾米外走過來,站到少年身側,“她是於景安,我的堂姐,今天生日宴的主人公。”

宋辭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哦,還是那三個字:“不記得。”

後來,她知道了,他是景致的客人,是她的病人,是宋辭。

後來,後來,每次他們見麵,似乎都擺脫不開這三個字。

“於景安。”

於景言站在另一側,喊了一聲,隻是於景安不知道在想什麼,魂不守舍一點反應都沒有。

伸手在於景安眼前晃了晃,於景言擋住她的視線:“在看什麼?那麼出神。”

於景安脫口而出:“阮江西。”

三個字,瞬間惹毛了於景言:“以後別在我麵前提這三個字。”他嚎叫,“老子和這個女人勢不兩立。”都是這個女人,害得他驗了半個月的尿,士可殺不可辱,這口氣,於景言哪裏咽得下去!

於景安一個白眼扔過去:“力氣沒處使的話,你可以滾進去再驗幾次。”

“於景安,”於景言扯著嗓門嚎,“你和我一定不是親生的。”不然怎麼會把胳膊肘拐向阮江西那個女人!

於景安後退一步,捋捋耳邊的短發,不甚在意地瞥了於景言一眼,表情認真地點頭:“我也在懷疑,畢竟你和我的智商差太多。”

於景言被噎住。

“這智商,嘖嘖。”咋舌,搖頭,於景安抱著手大大方方地嘲笑,甩甩帥氣的短發,直接走人。

許久——

“於景安!”

這嘶吼聲,簡直撕心裂肺,於景言暴跳如雷,抓了一把頭發就追要上去,一轉身,猛地撞上迎麵而來的人,於景言還沒站穩,隻聽見對方惱怒煩躁的聲音:“沒長眼嗎?”

沒長眼?

於景言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他扯扯嘴角痞痞地笑了笑:“你說誰?”

對方顯然怔了一下:“原來是於四少啊。”

於大少爺動動眉頭,沒有拿正眼看人。

葉以萱哪裏這麼不被待見過,忍著火氣不發作,嘴角的笑容有點僵硬:“難怪外麵那麼多媒體,你是來做吸毒鑒證吧。”

眾所周知,微博事件之後,葉以萱非但沒因摑掌事件將阮江西扯下水,還惹了一身官司,此番來醫院隻怕是因為法院的驗傷傳令。

說到底,是禍起阮江西。

葉以萱語態熟稔:“我們還真是同為天涯淪落人。”

於景言俊臉一甩,表情十分的嗤之以鼻:“少攀關係,小爺和你不熟。”

“你——”葉以萱無語凝噎了,於家與葉家十年交好,相識多年,這於大少爺的譜子可擺得真高。

葉以萱壓下怒氣,語氣盡量緩和:“何必遷怒我,雖然是竟軒招惹了你,但說到底,是阮江西那個女人讓你不好過,我和你一樣也是受害者。”

矛頭,再一次指向阮江西,葉以萱斷定,於景言對阮江西也必然耿耿於懷,新仇舊恨她便不信於景言還能置之度外。

不料——

於景言揚起下巴,冷冷一瞥:“你是你,我是我,別把小爺和你們姓葉的放一塊扯。”

他冷哼,別提多不屑一顧,於大少爺很嫌棄,簡直赤果果的嫌棄。

“……”葉以萱再一次啞口無言。

美人花容失色,怎地難看。可囂張跋扈慣了的於大少爺可不懂什麼憐香惜玉,隻用餘光俯視葉以萱,口吻輕蔑得很:“阮江西那個女人再可惡,那也是小爺和她兩個人的賬,有你什麼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