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陪產日常之白天篇。
午飯是宋辭做的,三菜一湯,嗯,當然,最後擺上餐桌的隻剩湯,菜糊了一個,鹹了一個,還有一個嘛,宋辭忘了洗,湯還算勉強,就是味道有些怪。
多次事實證明,宋辭,不善廚藝,最後錫南國際酒店的主廚過來了。
宋辭早早便放下了筷子,看著阮江西吃。
她抬頭,宋辭心情莫名其妙得好:“江西,你剛才夾了五次這個魚。”
“?”阮江西眨眨眼,不是太明白宋辭想表達什麼。
他說:“這個是辣的。”
“?”
一孕傻三年嗎,她越來越不明白他家宋辭的思維模式,
宋辭嘴角揚得很高:解釋:“秦特助的女人說酸兒辣女。”
阮江西愣了好一會兒,有點哭笑不得:“宋辭,這個不科學。”
宋辭不管,反正他家江西就是吃了魚,沒有喝他做得那個酸酸的湯。
事實是,那個湯,沒放醋,如何做出了酸味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阮江西是個講科學的姑娘:“你如果想知道,可以問醫生。”
宋辭想都不想就拒絕:“不想知道。”
“為什麼?”
“萬一是個兒子,我會鬱悶很久。”他理所當然。
“……”阮江西放下筷子,表情嚴肅,“宋辭,你不可以重女輕男。”
關於宋辭重男輕女這個問題,已經上升成為了家庭矛盾了。
宋辭還是很聽阮江西的話的:“我盡量。”又問,“要不要再吃點魚?”
阮江西果斷搖頭,然後喝了那個味道有點怪的湯。
下午,宋辭陪阮江西去產檢。
“今天顧律師怎麼沒來?”周醫生戴著眼鏡,低頭看報告。
這開場白,瞬間冷了氣氛,好僵好尷尬。
阮江西拉著冷著臉的宋辭坐下:“周主任,這是寶寶爸爸。”
周主任有輕微的老花,眯著眼看了一眼,問:“那顧律師是?”
阮江西知無不言:“是寶寶舅舅。”
宋辭這才消氣一點點,攬著阮江西乖乖坐在旁邊聽,不過對那位周主任沒個好臉色。
周主任看完檢驗結果:“寶寶發育比正常月份晚了兩周,不過很健康,胎動反應也很活躍,母體稍微有點營養不良,可以適當進補,但攝入量也不要過大,還有,”周主任麵不改色,著重提醒,“夫妻生活不宜過多。”
一般來講,醫生說到這個份了,就看家屬領悟了,結果,宋辭直來直往:“幾次?”
阮江西臉紅,低頭。
周主任略微驚訝,這位準爸爸好直接,回答:“一周一次最宜。”
宋辭又問:“時間。”
阮江西耳根子都紅了,頭低得更低了。
“……”年芳五十六的周主任老臉竟也燙了一把,懵逼了好久說,“這個,不是太長就好。”
阮江西羞得滿臉通紅,拉了拉宋辭的袖子:“宋辭。”
宋辭拍拍她的頭,體貼地說:“你害羞的話,我私下再問醫生。”
阮江西:“……”
周主任:“……”
萬年老幹部周主任表示,年代不同了,尺度不同了,現在年輕人的私生活具體細節她也不是太懂,而且她一張老臉也害羞,可千萬別來問什麼姿勢體位力度之類的,這也不在醫生的涉獵範圍之內。
當然,產檢完阮江西就拉著宋辭離開了醫院,這姿勢體位力度之類的話題就此打住。
晚上,阮江西說要去顧家,領了證要過去拜見長輩,還要敬茶,宋辭當然不想去,不過阮江西說可以順便把宋胖送過去住幾天,宋辭就勉為其難一下了。
自從秦江將以前的資料全部給宋辭過目之後,顧家就被宋辭標記成了黑戶,他見過顧白幾次,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總有姓顧的惦記他的人。
“汪汪汪!”宋胖一進顧家的門,撒丫子就跑去了廚房,它要偷吃!顧白肯定在冰箱下麵藏了曬過的培根幹。
“顧伯伯。”
阮江西在門口喊了一聲。
客廳裏,中氣十足的聲音砸過去:“你還知道回來。”這語氣,聽上去,很火大,想必是知道阮江西攜宋辭此行的目的。
顧輝宏穿了唐裝坐在沙發上,比平日裏穿得正式了許多,旁邊,顧白一腳搭在沙發上,啃著蘋果沒個樣子。
阮江西脾氣軟,也不生氣,牽著宋辭走過去:“我帶宋辭來看您。”她乖巧地站在顧輝宏跟前,“顧伯伯,我們結婚了。”
顧輝宏頭一甩,脾氣很強:“哼,暗度陳倉先斬後奏,也不知道是誰把你教壞了。”眼珠子狠狠剜了宋辭一眼,對方卻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顧白啃了一口蘋果,接顧輝宏的話:“都是宋辭自作主張,你凶她做什麼。”
宋辭大度,不跟這對無理取鬧的父子計較。
顧輝宏瞪了顧白一眼,他視而不見,轉頭問阮江西:“江西,吃飯還要有一會兒,要不要先喝點湯,張嫂燉了你喜歡的排骨湯。”
阮江西看向顧輝宏,她從小被教得十分好,不像顧白那樣忤逆。
“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顧輝宏也就生了三秒的悶氣,看了一眼阮江西大著肚子,就喊道,“老三,去把我房間裏的燕窩讓張嫂煮了,剩下的等回去給江西捎上。”
顧白笑了笑,這老頭,凶什麼凶,分明比誰都疼她。那燕窩是極好的貨,老頭藏了很久,還不是攢著給江西。
晚飯的菜式很講究,多半是阮江西愛吃的菜,而且都是孕婦易進補的食材,一頓飯,吃得也還算和諧,就是三個男人沒怎麼吃,阮江西麵前的小碗堆成了山。
飯後,阮江西在客廳裏陪顧輝宏下棋,宋辭坐在她旁邊看,偶爾也會指點,本就兩方懸殊,這二對一,顧輝宏就堅持了五分鍾。
他家閨女不疼他這個老頭子了,都不知道讓!
顧輝宏瞬間沒了下棋的興趣,讓顧四去泡了一壺茶過來。
“既然證都領了,長輩茶總是要敬的,”顧輝宏看了宋辭一眼,“跪著敬茶,這是顧家的規矩。”
顧老大發誓,他真不是有意為難,顧家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
顧家這規矩,像宋辭這樣的性子怎麼可能乖乖遵守,隻是,一反常態,宋辭從沙發上站起來:“江西大著肚子不能跪,她的茶我替她敬。”
顧輝宏不說話,便是默認了。
宋辭端了一杯茶過去,毫無遲疑雙膝跪地:“這一杯是我的,請喝茶。”宋辭伸出手將茶杯遞出,微微低頭,“謝謝您將她撫養長大,免她漂泊無依。”雖然不滿顧家父子對阮江西太黏糊,卻也不能否認,宋辭對顧家,總歸是感恩的。
跪在地上,低下他的頭,驕傲尊貴如宋辭,這輩子,隻跪過兩個人,顧輝宏是一個,另一個,是阮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