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三的話,特平靜、特正經、特心平氣和,可聽在詠白耳朵裏,就不是個滋味兒了。
“你什麼意思?你想對她怎麼樣!”
倉朗朗寶劍出鞘,又架在葉三脖子上了。
“服了,我真是納悶,依雲為何找你做幫手。今天算是見識了。”
詠白不想聽他說廢話,“人呢!”張口閉口就是這一句。
“你想想,依雲要是丟了,明家還能不報官?”
詠白愣神的間隙,葉三一根手指撥開劍鋒,“真懷疑你是不是傻了。”
緊張害怕一晚上,因為他一句話,他長舒一口氣,這算是踏實下來。“我留給她的丫鬟都沒報信。”
“這就是了。”葉三再次扯掉衣服躺在床上,“慢走,不送。”
他迷迷糊糊,也不見人離開,鼓足了精氣神兒,瞪大了眼睛。“還不走?等著天亮我招呼你吃早飯?”
“不用。”
死皮賴臉的人,紋絲未動。
“還不走?”
“我這一來一回,到家也是天亮,還不如就在你這兒將就一宿。”
“你還將就?”葉三真想把他踢出去。
果不其然,杜鵬飛這一夜,燒得像個火人兒。依雲幾乎是眼沒合的守了他一夜,額頭上的冰帕子都換了幾十次。
天微微亮的時候,床上的人張張嘴巴,似乎要說話。
“老爺,老爺!”站在床尾的侍衛看見他動了一下,急忙撲過去查看。
依雲靠在床頭迷糊了一下,又被嚇醒了。“怎麼了?”身邊有這個一驚一乍的人,減壽好幾年。
她漫不經心的給他把脈,撤掉他額頭上的手帕,“醒了之後給他喂點兒水,不能吃東西。別吵我,我先去睡一會兒。”
她睡得昏天暗地,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換好衣服,依雲闖進杜鵬飛的房間,整撞見侍衛給他擦身換衣服。
“額!”
三個人同時愣住了。
“沒關係,昨天該看的都看過了。”她伸手在眼前揮了揮,“在大夫眼裏,病人沒有男女之分。”
縱然杜鵬飛見過許多大場麵,也沒有經驗應對現在的場景。他閉上眼睛,恨不得自己現在就暈過去。侍衛已經幫他穿好了內衫,悄聲退下去了。
“能把杜統領傷成這樣?這個人不簡單吧!”
杜鵬飛抿著嘴,“這件事情不是你能過問的。”
她早知道會得到這個答案。他越是不說,就說明這件事越嚴重,依雲就更加有興趣。
“沒我的事情我就回去了。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府上的大夫吧!”
依雲一隻腳已經跨出門外,床上的人才沉沉的開口,顯得很別扭,“多謝明小姐救命之恩。”
“這麼說就見外了。”她扭頭,笑得一臉沒心沒肺,“如果你不介意,立個字據,以後我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你得幫忙。”
杜鵬飛知道自己親手立的字據意味著什麼,“明小姐需要多少診金,我都付得出來。”
依雲低落的歎口氣,“果然翻臉不認人。我救了你的命,你卻要用錢打發我。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