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吳將軍府外飄進來一道身影,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這位踏雪而來的客人。
藍裹著披風守在依雲門口,看見來人,也嚇了一跳。“公——公子,你怎麼來了?”
“你家小姐呢?”他一身白色長衫,披著雪白的狐狸毛鬥篷,銀發上掛著幾片雪花。
這一路頂著風雪而來的男人,渾身上下透著冷意。
“小姐在房間裏,說是想靜靜。”
“生病了?”
“沒有,昨天還好好地。”
“把門打開。”他焦躁的一刻都等不及。
“小姐在裏麵鎖上的。”
詠白歎口氣,撥開擋住門板的藍,手指敲在門板上的時候,身上的煞氣散了大半,“依雲,開門,是我。”
她眼睛哭出核桃,一直死咬住嘴唇,聲聲哽咽,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獸。
聽見他的聲音,她忍了一夜的悲傷終於決堤,嚎啕大哭。
詠白一腳踢碎房門,衝進房間裏把她抱在懷裏。“乖——”
他最看不得她哭,偏偏,和他在一起之後,好幾次,她都哭得天昏地暗。
狂風灌進房間裏,詠白用披風把她圍住,讓她的臉貼在自己溫暖的胸膛上。
“乖——”
她仰著頭,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怎麼來了?”一開口,嘶啞的已經聽不出本聲的嗓音讓詠白心痛得無以複加。
“讓你一個人在這裏我怎麼放心!”他寬厚的手掌摟在她後背,掌心的熱量源源不斷的傳來,漸漸地溫暖她幾乎冰凍的心。
她三十多個小時沒睡了,此刻在詠白身邊,無比的安心。哭著哭著,臉上還掛著淚珠,漸漸昏睡過去。
詠白把她放平在床上,看見藍已經在門口掛上密實的門簾,“去查她昨晚見了誰,說了什麼。”
藍為難的沒有動,“小姐昨天應該是和揚錦樓的人一起行動,據說是去了黨項大營,見了拓跋立。”
“黨項三王爺?”他咬牙切除的說出這幾個字,“他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拓跋立的人把她安全的送回來了,小姐身上也沒有任何傷痕,隻是一直不見人。
詠白異於常人的想象能力,此刻更是長了翅膀一般,飛向天際。
他氣得眼歪嘴斜,“去把拓跋立給我抓過來!”
藍剛要行動,他煩悶的揮手,“算了,你守住依雲,我親自去。”
連他的人都敢動,他今天不廢了拓跋立,就不是男人!
詠白飄進拓跋立的營帳,一直到他手上冰冷的劍架在他脖子上,他才後知後覺。
“誰?”敵人站在他背後,他根本看不見他的臉。
拓跋立真心覺得自己流年不順,無緣無故被人威脅了性命,偏偏,他還連對方的身份都不清楚。
在絕頂高手麵前,自己弱爆了。
“取你命的人。”詠白冷冷的說。
“總要我給個理由吧!”
“你昨晚上欺負她了?”
被問到的人一頭霧水,“誰?”他快速的轉動大腦,想了一下,“是依雲郡主?”
“承認了就好!”詠白的劍鋒又逼近了一分。
“什麼就承認了!”拓跋立收起玩心,再這麼不明不白的說下去,小命兒就沒了。“我昨晚上是和她見麵,可我沒欺負人。她是來談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