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他們想多了,還是真的有人會攪亂這場婚禮。
成凱下馬,喜婆挑開轎簾,扶著無雙公主走下來。突然,天降兩位黑衣蒙麵人,一人扯著白色棉布的一頭,剛剛好掛在成王府牌匾上的紅綢子上,喜事變喪事。
“抓刺客!”成管家一聲令下,人群中藏著的看似普普通通的成家暗衛一齊出動,幾乎立刻把這兩個人圍住。
成凱無動於衷的看著他們,仿佛是看著別人的婚禮被搞砸,一點兒生氣的態度都沒有。
他們壓根沒想行刺,也不打算多做停留。相視一眼,利用無人能敵的輕功,很快就突破包圍圈,消失在天際。
成凱手臂輕揚,“回來吧!”
那群暗衛又隱藏在人群中,看上去和普通人無異。
他仰頭盯著牌匾上的白色棉布,幾乎蓋住了“成王府”三個字。有意思!還真有人大喜的日子隻為給他添堵?
他一個眼神遞過去,成翡縱身一躍,把白布收入手中,之所以還留著,是因為成凱的眼神總是若有似無的盯著它看。
離遠的人看不見,可他們知道,白色棉布上,白色繡線繡了一行字——我替樂書恭喜你。
進了正廳,程寧威嚴的坐在主位上,旁邊坐著拓跋立,一臉的陰鬱。明明這樁親事是他極力促成的。
明依雲依舊沒有出現,仿佛是銷聲匿跡了一般。
拜堂成親,繁複的婚禮完成,新娘子被扶進房間,而成凱則留在院子裏招呼客人。
“新郎官兒可不能喝多了!”文王伸手奪去他的杯子,替他一飲而盡。“這邊我幫你招呼。”他眼神也是晦澀難明。
成凱鬆口氣,錯身離開的時候拍拍他的肩膀,是鼓勵還是抱歉?
從白天鬧到晚上,眾人似乎不打算放棄折騰鐵麵成王爺,難得鬧一次他的洞房,但凡是有點兒膽子的——孝獻王、宣王、杜鵬飛、冉照,都興衝衝的跟著他的腳步,朝臥房走過去。
他腳步虛晃,顯然是醉得不輕。
“王爺!”成翡扶著他,在他耳邊小聲的提醒了一聲。
下一刻,他已經摸著門框走進房間。
“王爺回來了!”喜婆福身子,剛要開口,被成翡揮手趕出去了,順便關好房門。
“來,喝交杯酒了!”成凱端起桌上的酒杯,幾乎是塞進已經疲憊不堪的拓拔無雙的手中。
門外傳來哄笑聲,羞得紅蓋頭下麵的拓拔無雙臉色如身上的喜服顏色一樣。
沒人看得見成凱不耐煩的眼神,一口飲盡,毫不猶豫的把手臂抽出來。
拓拔無雙還在回味中,身邊已經沒了粗重的呼吸聲。“王爺?”她嬌羞的喊了一句,又覺得太過疏離,“相公?”
沒有回應。
除了房間外低聲的竊竊私語,再也聽不見其他。
拓拔無雙偷偷的掀起蓋頭一角,看見一身紅服的成凱倒在床邊,一張臉已經白得毫無血色,像個死人。
像個死人?
她整個人撲上去,“王爺?”雙手顫抖著去探他的鼻息,又害怕得不敢靠近。
“來人啊!”嘶吼聲劃破長空,把門外的人嚇了一跳。“來人啊!”她衝到門口,像瘋了一樣打開門,“王爺——王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