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站在牆拐角的地方,比做賊還心虛。一個是恨不得像全世界宣布,一個是恨不得躲在“桃花源”不出去見人。
長孫術貼在牆這頭兒,整個人都黏在牆上。黑淡定的坐在桌邊,“穀主不覺得這樣做,有違大俠風範嗎?”
他回頭輕蔑的看他一眼,嘲諷黑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你聽誰說過,藥王穀穀主是大俠?”他幹笑兩聲,紅潤的臉頰上,五官都擠在一起,顯然是用盡了全力去偷聽。
奈何依雲和詠白相顧無言,完全是用眼神在交流,根本不給他機會。
這一下午,但凡是詠白和依雲單獨相處的時候,五米開外,總有個猥瑣老頭兒偷聽,卻什麼都聽不見。
雪山斷崖邊,依雲平靜的站著,詠白從伸手環住她的腰肢,長臂一收,把她固定在自己懷裏。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喜歡這裏嗎?”
天地之間隻有一種顏色,白茫茫一片,壓根分不清哪裏是天,哪裏是雲,哪裏是雪。
她深呼吸一口清冷而幹淨的空氣,“喜歡。”
“那我們一直住在這裏吧!”
能一天十二個時辰和她在一起,就是詠白的目標。來了雪山,不僅僅是依雲卸下心防,就連他自己,也找到久違的舒心。
狂風卷起一陣飛雪,還沒撲在依雲臉上的時候,詠白把她翻過來,用披風把她包裹得嚴嚴實實。“別動,冷。”
可她怎麼覺得像抱個暖爐一樣呢!
賴在他懷裏是真舒服,她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放棄外麵的生活,和我在這裏,你願意嗎?”她不確定的語氣,讓他聽著心疼。
反反複複的問,其實是她不相信自己。何德何能,能讓他拋棄世間繁華,和她委屈在這裏。
還沒得到他的回答,後麵窸窸窣窣的聲音,打破了兩個人的親親我我。
“嘿,我說,惡心人了啊!”長孫術似乎為了給自己找個合理的借口,把小銀狐都請出來了。這會兒,正立在他肩頭。
“難道不是師父追著看,才被我們惡心著的嗎?”詠白話剛說出口就後悔了。這可是依雲點名道姓的證婚人啊!“這是不怕依雲冷嘛!”他討好的意味兒十足,“凍著師父的得意徒弟,我也會心疼。”
長孫術手指一挑,小銀狐躥到詠白身上,兩隻爪子抓在他臉上。“讓我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居然敢偽裝成鼎鼎大名的詠白公子!”
詠白還沒出手,依雲張開懷抱,小銀狐就主動撲過來,完全不理會長孫術的命令。
“師父,他就這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跟他一般見識?”他慪氣的哼哼唧唧,“他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才不做掉價的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就你最大度。”依雲耐心的哄著,比哄孩子還累。
“當然了,師父才不會跟小輩計較。”詠白順著她一說,把長孫術架在高高的位置上下不來。縱然他想懲戒一番這個不得意的徒女婿,這會兒也張不開嘴。
堅持了十天的藥浴解毒,每一天都要疼得更甚一分,詠白悉心的照顧著,幾乎是寸步不離。他再也不說娶她的事情,讓她的心平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