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忽略她眼底的疲憊,硬生生壓住自己的****,“不辛苦,為了你,一切都值得。”
他雙手和她的雙手十指緊扣,讓她安穩的睡在自己的懷裏。這一刻的踏實,是她夢寐以求的。
滅門之後,她常常夢中驚醒,有的時候是漫天大火,有的時候是樂山滿是血的一張臉。唯獨現在,她找到了靠山。
她又朝他的懷抱裏擠了擠,恨不得能黏在他身上。
兩個滾燙的火爐抱在一起,在冰天雪地的雪山之巔,居然覺得熱。
她迷糊中突然醒來,不留情的咬在他有幾根胡茬的下巴上,“王府裏的王妃怎麼辦?”
女人的醋意,總是這麼莫名其妙。
這會兒,她也不困了,不累了,嘴巴不饒人,“你是不是看上她了?要不,憑你的手段,怎麼會拒絕不了指婚!”
詠白舉起兩根手指“投降”,“我比竇娥還冤。”
“你冤?我看你心裏得意得很。說!你們倆進行到哪步了?”她坐起身來,把被子都裹在自己身上,讓他光禿禿的躺著。
“哪步也沒有。新婚當天,我就中毒身亡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你指婚之前還陪著拓跋無雙到處玩兒。”
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你偷偷關注我?”
“誰偷偷關注你了!”打死也不能承認啊,要不,這小辮子非得被他抓一輩子。
“那你怎麼知道我陪著她了?”
“看看!看看!不打自招。我就是詐你一下,果然被我詐出來了。”她胸膛一鼓一鼓的喘息,顯然是氣得不輕。
“真的隻是做戲。”成凱忍著困意耐心的勸著,哈欠連天,“我要帶你離開京城,總要找個合理的借口啊!況且,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和回去,所以死,是最好的辦法。而且,我得找一個所有人都看得見的情況下死去。”
依雲立刻就理解了,恐怕沒有什麼場合比成王大婚更吸引眼球了。而且有拓跋一族的製衡,就算宣王察覺出什麼,也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你連洞房都沒入?”
依雲現在有一點點可憐拓拔無雙了。
“誰說沒入!”成凱還理直氣壯。
“入洞房了!?”她的聲音瞬間高了幾度,後背靠在牆壁上撐住,雙腳抵在他腰間,隨時隨地都能給他踢下去。
“是啊,入洞房了呢!就——”他真是不怕死的大喘氣,“剛剛。”
依雲的腳已經踢出去,等聽完整了一句話,再收回來也來不及了。隻見他赤條條的從床上橫著摔在地上,依舊筆直的躺著。
“謀殺親夫!”他站起來,假裝生氣。
“誰讓你先嚇唬我!”
“不認錯?”
“就不!”
“嘴硬!”他張牙舞爪的撲過來,把人帶被子都抱在懷裏,在地上瘋狂的旋轉兩圈,“不認錯?”
依雲被悶得快傻掉了,他的速度又快得讓人眩暈,“認錯,認錯!”
他停下來給她大口喘氣的機會,“那快道歉我聽聽。”
“想聽我道歉啊?”
他迫不及待的點頭。
“下輩子吧!”她從被子中鑽出來,整個人縮在床腳,身前抓著枕頭擋住。“做你的春秋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