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外回到客棧的時候,依雲的心都是沉著的。因為,旁邊這個悶葫蘆,居然一句話都不跟她說。
這是在嫌棄她一意孤行還是覺得這件事棘手了?
她腆著臉討好的給他倒了杯茶,“漱漱口。”
他順著她的手,緩緩地把眼神挪到她訕笑的臉上,“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她反手指著自己,“我?”
“難不成是鬼!”
依雲特別無力的歎口氣,在腦海中想了半天的技巧,“我這不是怕你露麵之後暴露嘛!”滿臉“我在替你想”的表情,隻能讓成凱更加生氣。
他瞪她一眼,她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乖溜溜的站得筆直,等待他的訓話。
他覺得自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種無力感真讓他不爽,順帶著語氣也有些不耐煩,“那你想沒想到,我要是不出麵,今晚上你可能就被帶走了?”
“怎麼會,還有金肅啊!”
“金肅!就他是那個人的對手嗎?”他吼她一句。
她用更大聲吼回去,“可你也不是啊!”
這句話說完,他的臉更黑了。
“別氣別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還有很多毒藥可以用,現在,他不就是被我的藥製服了嘛!”
成凱沒有再給她狡辯的機會,走出房間,啪的一聲把門摔上,也真不怕這不結實的門板被他摔壞了。
赤還在房間裏一絲不苟的竊聽隔壁主子們的吵架,就見一個陰森的人闖進來,“再去開一間房間。”
赤目瞪口呆,“額,公子——”
“滾出去!”
他真是啞巴吃黃連,溜溜的走出去,不敢有一聲異議。公子不敢對郡主發火,就借機虐屬下。簡直,簡直——不可理喻。他想了半天,終於找到合適的詞來形容成凱。
他也隻是有膽腹誹,沒膽說出口。
依雲雖然很內疚他受傷了,但抵不住她心大,況且折騰了大半夜,也困了。
結果可好,這男人半夜睡不著,摸索著回房的時候,看見她毫無煩惱的呼呼大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嘭!”又是一聲摔門聲,驚得依雲從床上彈起來,隻看見門板還在震動。
她左右張望了一下,確認自己布下的陷阱沒有被破,窗框上的阿呆,也壓根沒有備戰的狀態,這才又放心的躺下了。
第二天樓下大堂裏,依雲吃早飯的時候,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感受周圍壓抑的氣氛。
成凱頂著黑眼圈悶聲坐在她側邊,手裏的饅頭已經捏得變形。
更詭異的是,赤在她身後的桌子邊,一邊吃一邊唉聲歎氣,連帶著捶腰跺腳,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想想成凱一晚上沒有回房,想想赤現在疲憊的狀態,她腦海中浮現一個結果,連帶著看他們的眼神,都浮現不正常的色彩。
她吃一口菜,抬頭看看成凱,再費勁的扭頭打量赤,看得兩個人莫名其妙。
終於,在第十幾次如此的時候,赤受不了了,“主子,你的眼神讓我心裏發毛。”
成凱假裝不在意,兩隻耳朵恨不得豎起來去聽他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