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主將,千真萬確,江小湖定於十日後於軍中大婚。”
納蘭佳爾見到這卒兵回答的如此幹脆肯定,也是心存懷疑,不敢相信。
自己先前便是上了江小湖一個大當,弄得現在自己和兵士們每日餐餐要食馬肉充饑,軍中戰馬幾乎快要被番兵們給吃光,現在騎兵變步兵,兵士們的怨言開始在軍中漸漸產生。
隻見納蘭佳爾放下餐刀,稍作思考,卻是對著眼前的卒兵說道。
“為何你要告訴我這些?要知道你們秦國大陸之人,人人皆是奸詐狡猾,言而無信。除了那白洛之外,我都不敢相信任何一人所說的話。”
那卒兵抬頭望著眼前這個美貌女人,心道這番邦娘們怎的如此單純,都被人給騙了,還要跟我說大實話。
抱怨歸抱怨,那卒兵卻是不敢說出口,隻得繼續朝著納蘭佳爾解釋道。
“納蘭主將可放心,先前蠻力骨主將便和我們範將軍已經約好,共同對付白洛,現在隻是蠻主將和範將軍皆是已死,卻是多了一個江小湖,我可是範將軍身邊的人,所說的話句句屬實,不敢有假。”
隻見旁邊一名年紀稍長的番將瞥了那卒兵一眼,也是停下手中刀叉,對著正臉色鐵青的納蘭佳爾說道。
“主將,這人我認識,倒是範建身邊之人,現在是那諸葛陳博的隨從。”
“既然那江小湖接連大勝,此時又殺諸葛陳博,定然得意忘形,卻是沒有料到我們在他身邊還有人通風報信。不如我們趁他們不備,借著大婚之際,深入他們內部,將他們一舉拿下。”
那納蘭佳爾武功雖高,但是卻是十分沒有主見,見得說話這番將乃是自己那死鬼丈夫蠻力骨的副將,竟是信了他的話,轉頭朝著那卒兵說道。
“那江小湖殺了我丈夫,自己卻跑去成親,我最見不得別人在我麵前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既然他要成親,那我便去搗亂他的禮堂。”
說完後,隨即卻是對那一眾番將說道。
“十日後,深夜子時,我們領兵前去秦國大陸軍營,記住,其他人我不管,隻是那白洛,我要抓活的。”
眾番將不明白這納蘭佳爾的意思,又不敢違背自己主將的命令,隻得點頭稱是,隨即起身,朝著正自顧自吃著馬肉的納蘭佳爾拱手告辭後,各自回營,做好那十日後的深夜偷襲準備。
十日後,秦國大陸軍營。
江小湖對著已從武州回來的蜀中夫和白洛等一眾將士們說道。
“萬事皆已具備,就等今日晚上好事上門了。”
那白洛和蜀中夫等明白人,皆是聽懂了江小湖言語中的意思,而那站於人群中,那通風報信的隨從卒兵卻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成親卻要說成是好事上門。
當日夜裏,近子時,納蘭佳爾和若幹番將帶領著一千五百餘名番兵已經趕至秦國大陸軍營外,人人皆是穿著一身黑衣,隻是那手中利刃卻是閃著寒光,明晃晃的照人眼睛。
眾人不敢點燃火把,生怕驚動了秦國兵士。
這時,先前那進言偷襲的年長番將摸著黑,來到手持巨斧的納蘭佳爾身旁,悄聲說道。
“主將,這秦國大陸營內此時靜悄悄的,不像是成親慶祝的樣子,小心有詐。”
納蘭佳爾看著這位番將,頓時有些不耐煩,說話聲音也是不自覺的大了起來。
“說偷襲的是你,現在說不打的也是你,倒底還要不要打了。”
那年長番將黑夜裏看不清此時發怒的納蘭佳爾模樣,隻覺得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也是不敢在做聲了,摸索著退了下去。
納蘭佳爾見到那番將不答話,原本就不爽的心情變得更加不爽,朝著身後一揮手,說道。
“子時已到,給我衝吧。”
那一眾番兵番將根本看不見納蘭佳爾揮手,卻是聽到一個衝字,頓時拔出兵器,朝著那悄無一聲的秦國大陸軍營內衝去。
待納蘭佳爾衝到軍營內之時,卻是發現隻有空空蕩蕩的幾個燈籠掛在一個營帳前,而營內此時並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