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江小湖翻身踏上了崖麵,心中欣喜,卻又是喜憂參半,開口說道。
“幸好練會這《穿雲入海術》,否則,還真心就要在那絕地之處,度過下半生了。”
“不過,這重金練術甲穿在身上,內力竟是盡數被壓製住,除了身法和《烈火掌》能用,這《降龍九劍》,《蠻力拳》和那《佛門獅吼功》卻是不能再使出了。”
原來,這江小湖在吃了菩提朱力果後,依靠著果實效用,使出那《烈火掌》不必在費半分內力,卻是其他功夫沒有了內力作為支撐,便是暫時不能再用了。
想罷,江小湖習慣性地反手摸了摸身後,隨即臉上大驚失色,說道。
“糟糕,急著上來,竟是把那玄鐵重劍給落在山洞裏了。”
風風火火地又是一通身法下去,江小湖這才把那趁手兵器給取回,匆匆趕去武州軍營。
武州,秦國大陸軍營,白洛營帳,五人。
此時,厲猛正怒氣衝衝地朝著白洛吼著。
而江靈和江義兩人則坐在一旁,自己玩著自己的,一點也不關心此刻這兩人正麵紅耳赤地爭論著。
楓媚影看著遠處,一個人靜靜的在發呆,仿佛在等待著某人能夠回來。
隻見,厲猛朝著白洛吼道。
“不打,不打,都已經避戰半年了。早半年出戰,說不定,我們現在都已經兵臨城下,進兵到番邦皇宮裏去了。”
“現在倒好,那番邦軍隊經過這半年休養生息,糧草已經供應充足,而且增兵補員,我們想打都得要費一番氣力了。”
“莫不是,你還在想著你那個什麼納蘭主將,隻可惜,人家現在已經不是主將了。”
白洛此刻麵容潮紅,也是朝著厲猛吼道。
“你住嘴,那枯力骨好戰,陰險狡詐,遠非納蘭佳爾可比。”
“而且那番邦大軍之中,還有那地刺番兵,當日,我軍副將江孤雲,雲海真夫婦便是命喪其中,連我,都差點回不來了。”
厲猛聞言,冷笑道。
“嗬嗬,白副將,當日我念你有提拔之恩,也是一員猛將,姑且聽令於你。”
“現在你殘廢了,連劍都拿不穩。莫非連膽子,也同你那武功一樣,退步了?”
“明日,我便將領兵同那枯力骨一戰,你且看我是如何得勝而歸的。”
“地刺番兵,笑話。我還從未聽過有人能埋在黃沙之下。”
厲猛說罷,竟是不理臉色鐵青的白洛,自顧自的轉身離帳。
待厲猛走後,這江靈和江義二人這才湊過身來。
隻聽江靈朝著白洛說道。
“那厲猛,這半年來,仗著自己不斷從京城招兵買馬,這大軍之中,人人皆是聽其命令,竟是越來越不把白副將你放在眼中了。”
白洛揮了揮手,止住江靈的話,開口說道。
“現在,不是你我起內訌的時候,那地刺番兵,別說厲猛了,就連你們,也沒有見過,隻有我和楓媚影她經曆過,才曉得其厲害之處。”
“那黃沙之下,藏著不下幾百人,不吃不喝,隱藏至深,平常根本找尋不到其蹤跡。隻有追擊時,那群地刺番兵這才忽然出現,擊你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千萬不要輕易和番兵開戰,尤其是在追擊逃兵之時。”
江靈江義兩人聞言,臉色微變,卻是轉頭望去那楓媚影,想從她這個知情人口中得到證實。
誰知,楓媚影不聞不問這兩人,繼續發著呆,想念著江小湖。
瞧見楓媚影這幅模樣,頓時讓這營內三人長歎一口氣,也是想起那一個身背巨劍的少年身影。
此時,這四人竟是不約而同地心道。
“江小湖,你究竟是在哪裏?”
翌日,武州邊界,荒漠,兩軍叫陣。
隻見,秦國大陸卒兵一萬,均是身穿整齊劃一的黑色卒兵兵服,手持利刃,麵對著眼前的五千番邦大軍,麵露殺氣,威風凜凜。
此時,這卒兵身上統一的黑色兵服,便如那字畫中的潑墨一般。
冷酷!野性!
厲猛身穿一身副將甲胃,臉色冷漠,對著身後手捧號角的卒兵一揮手。
隨即一陣嘹亮勁急的戰角響起,秦國大陸的卒兵們聞之出動,漫漫黑色如同那潮水一般,平地席卷而來。
一麵戰旗在風中飄舞招展。一眾卒兵各個手持闊身長劍,跨著整齊步伐,山嶽城牆般向前推進,竟是朝著番邦大軍步步逼近。
而此刻,身在那大軍之後的白洛,卻是滿臉憂容,喝聲止住了準備帶兵前衝的江靈江義二人。
這一幕,卻是被那厲猛給收到眼裏。
與此同時,番邦軍隊中,枯力骨同樣的朝著身後一揮手。
淒厲的戰鼓聲響起,隻見番兵們手持著大刀長斧,大聲喊叫著,朝著緊逼的秦國軍隊迎頭痛擊。
兩軍相撞,人過之處。
頓時鐵劍與鋼刀鏗鏘飛舞,巨斧與長槍呼嘯飛掠,密集箭雨如蝗蟲過境鋪天蓋地,沉悶的喊殺與短促的嘶吼讓這片荒漠都在為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