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在我們猶豫的過程中,房門被敲得更響了,很顯然這不是孩子敲的。
大姐想了想,“開門吧,他要是鬧,我跟他出去,不能讓他影響大家的心情。”
我,“他今要是還敢動你一根手指頭,我饒不了他。”我真是早就想揍他了。
大姐站起身,到了門口,拿了掛在牆上的大衣,那意思是要跟陳生出去的,等她穿戴好了,才把門打開。
首先進來的是陳亮亮,他直接就奔著飯桌來了,“哎呀,餓死我了,俺奶做得年夜飯一點也不好吃,還是俺媽做得飯好吃。”
他伸手抓了一個大饅頭,拿起筷子就開吃了。
之後是陳生進來,本來大姐想攔著他,“我們出去談。”
結果陳生把大姐推進屋裏,伸手把房門鎖上。
我剛想走過去保護大姐,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陳生竟然就這樣當著大家的麵,直接跪到了大姐麵前,並且哭著喊著的。
“老婆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看這大過年的,人家都團團圓圓的,隻有我們爺倆孤孤單單的,求你原諒我們吧,求你跟我複婚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打你了,我們一家三口還好好過日子啊,老婆,求你了,原諒我這一次吧。”
我,“……”。
我簡直不知道什麼好,沒想到這人還可以有這種操作?
他這樣,我也不好上去揍他,畢竟我也不知道大姐是怎麼想了?
“老婆,你原諒我一次吧,等過完年,我們就複婚好不好?我覺得我不能沒有你,這幾個月以來,沒有了你,我整個人生都覺得糟糕透了。”
他一邊,一邊拉扯大姐的大衣。
大姐淡淡地,“你覺得生活糟糕,是因為沒有人伺候你了,你不能再過以前那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了,你後悔跟我離婚,最大的原因,應該是你心疼分給我的房子和三十萬元吧,覺得複婚了那些東西就又都是你的了。”
“我……”
陳生眼珠轉了轉,似乎他的心思都被大姐看透了。
“陳生,我跟你過了十好幾年,你是什麼人,我一清二楚,以前我忍耐你,是因為我覺得咱們是一家人,你是我孩子的爸爸,我不跟你計較,但是,現在我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了,我為什麼還要忍耐你,為什麼還要接受像你這樣的渣滓做老公呢?我又不傻。”
大姐這幾句話得真是令人太解恨了,這種男人,怎麼能原諒他呢?那不是剛跳出火坑,又自己跳回去了嗎?
隻是這翻話也刺激到了陳生,我看到陳生的臉色冷了幾分,他還看了看我,不過顯然他也清楚,今他要是來硬的,對他沒什麼好處。
他眼睛眨了眨,馬上改變了策略,大聲叫喊正在吃飯的陳亮亮。
“兒子,快來跟爸爸一起求你媽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沒有媽媽,你以後就沒有好日子過了,快來求你媽回去。”
我當時聽到這話就覺得很氣,他要是早這麼為陳亮亮著想,何以那麼不珍惜大姐,不珍惜一家三口的美好日子?
陳亮亮大口大口吃菜,不情願地,“等我先吃飽了再。”
“吃什麼飯,趕緊的,把你媽求回去了,你就能吃到她做得飯、菜了。”陳生企圖勸陳亮亮。
陳亮亮卻一邊嚼著菜一邊,“我想吃媽媽做得飯,隨時可以到俺姥這來吃,媽媽不回去也沒關係。”
“陳亮亮!”陳生見陳亮亮不聽他的話,怒吼了一聲,“你這麼不聽話,是不打算要變形金剛全套了嗎?”
一聽這話,陳亮亮立刻放下手中的饅頭,趕緊跑到陳生身邊,陳生一拉他,他也跪到了大姐麵前。
“媽!你就原諒爸爸吧,你回我們一家三口的家,我們還過原來的生活。”
大姐看著陳亮亮,依然淡淡的表情,但出的話,似乎用了她不少的力氣,她歎了口氣。
“咳!亮亮,媽媽這輩子再也不想過以前的生活了,所以你起來吧。”
陳亮亮眨了眨眼睛,似乎也明白一些她媽媽為什麼不想回那個家,隨即他就站起來了,“那我再吃點飯。”
陳生想拉陳亮亮,大姐攔住了他的手,“陳生,我們好不容易才把婚離成了,無論你怎麼做,我都不會跟你複婚的,我跟你過了十幾年,受了你十幾年的氣,也伺候了你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你就放過我吧?咱們年齡都不了,還能活個幾十年,就都各自安好吧,別互相添堵了,可以嗎?”
我大姐得這番話,也算是於情於理都很有道理了,可是,當麵對陳生這樣的人時,你會發現,他根本是講不通道理的。
他突然站起身,梗著脖子,“你當然安好了,不堵得慌了,你分了我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還分了我辛苦賺來的三十萬元,但是我賭得慌啊,你要是跟我複婚,我也就不計較了,但是你不複婚,我過不了心裏這道坎,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瞧瞧,這才是他的惡劣本性。
大姐被氣得有些沒轍,無語地,“我們的事以後再,你先回去,亮亮可以在這,等過完年,我再跟你糾纏這個事情。”
大姐的意思是,希望先把他勸走,免得影響我們過年的心情。
結果陳生偏就不如大姐的意,“我就是要趁著過年堵你呢,要不你把三十萬還給我,要不你跟我複婚,你看著辦,不然我就不走,你也別想過好這個年。”
大姐氣得臉色發青,但是卻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
我媽在一旁也是被氣得眼睛發紅,可是,我媽雖然跟我爸脾氣不好,鬧得厲害,可麵對陳生這種無賴,她也沒轍,更沒勇氣去打陳生。
我想要是薑西那個性格,自己女兒被欺負了,她能拿刀去把那個人劈了。
也正因為我家人都膽、怕事,所以陳生才敢這麼欺負我大姐。
我實在忍不下去了,抬步朝他們走去,就在這時,薑西又進了廚房,然後又像上次一樣,拿了把菜刀出來。
我兩一起走到門口的時候,她把菜刀遞到了我的手裏,嘴皮子利落地,“老公,免得你打不過他吃虧,用菜刀砍他,反正他有前科,大過年的跑家裏來欺負人,你砍了他也白砍,法律上算自衛,我支持你砍他。”
薑西得一本正經的,任誰都看不出來她是開玩笑,但若是遇上一個膽大的,城府深的,應該也不會相信薑西的話,畢竟我們家人也不是那種會砍人的人,但是,大概薑西已經抓住陳生的品性了,他就是一隻紙老虎,聽了薑西的話,立刻就慫了。
他忙轉身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回頭看著大姐,“行,等你弟弟和弟媳婦走的,我看他們能在這一輩子嗎?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完他就真跑了,把陳亮亮留在這裏了。
“咳!你這怎麼弄啊?沒法弄!”二姐一臉愁容地。
我看到大姐也一臉無奈,似乎事情又陷入了死結,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難道還真要退錢給他嗎?”大姐又有一種被逼入死角的感覺。
“任何東西都絕對不能退,你今給他退了錢,明他就會來找你退房,退了房之後,不定還來跟你要你的工資,做他這些年的損失費,最後榨幹你的最後一滴血,再把你踩死,這種得寸進尺的人,是沒有止境的。”
薑西鏗鏘有力的聲音突然炸響在眾人當中,而這番話,似乎有一種對大家都當頭喝棒的感覺。
“是呀,他就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二姐,“可是能怎麼弄呢?她現在不打人了,我們報警,警察也拿他沒辦法,怎麼弄呢?”
二姐為大姐著急,但是她也隻會怎麼弄呢,想不到好辦法。
原本快樂的新年氣氛蕩然無存,眾人都陷入了苦苦思考辦法的煩惱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