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的話沒有完全完,所謂話到嘴邊留半句吧,但是大家似乎也都明白了,隻是沒有人吭聲。
金丹一直把我們送到家門口。
一進屋,程科就急著洗漱要休息,他監獄裏的床都是硬板,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軟床了,今晚他要早點睡覺。
我家這個房子的廁所,比以前那個房子還要,但是這一次程科卻再也沒有廁所,洗完出來之後,他隻是了一聲,“哎呀,今這個澡洗得真舒服啊,在監獄裏洗澡都限製時間,限製水。”
我跟薑西都沒吭聲,我心裏能感覺到他在監獄裏一定吃了不少苦,隻是他不細,我們也不想細問,想來一問,都是傷疤。
“我想阿姨了!”程科突然了這麼一句,“真希望還能聽她喊我一聲大牲口!阿姨人多好啊!咳!人生就是這樣的無可奈何!”
他吸了吸鼻子,而後轉身回到了我們給他準備好的房間。
薑西也是聽到程科的話了,我進屋時,看到她眼圈濕濕的。
“老婆!”我摟住她的肩膀,企圖用這個動作來安慰她。
她抹了一把眼淚,歎了口氣,“沒事,我也隻是想我媽了,可是我也知道,想也沒有用啊!”
“老婆,你金丹是不是對程科有意思啊?”
我故意快速轉移話題,雖然轉移的有點生硬,不過我想薑西她一定懂我,懂我她就會配合我的。
果然她笑了一下,又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誰知道呢,這兩人都比較老奸巨猾,我感覺金丹不是那種輕易會動心的人,這些年她什麼什麼男人沒見過,而程科剛出監獄,不可能有那些心思。”
“老婆你得很有道理,但我還是覺得金丹看程科的眼神不太正常,好像母狼看到了公狼一樣的感覺,哈哈哈!”
薑西也笑,“像你這樣木頭一樣的人都看出了點什麼,那可能真的有什麼,我來打電話問問金丹,要是她真有意思,我們就幫幫她,我覺得現在的金丹已經成熟了,還是比較可靠的,也不會在男女關係上亂來了。”
薑西著就笑嗬嗬地撥通了金丹的電話,金丹可能正在玩兒手機,秒接。
“喂!薑,什麼事啊?”
額?上午打電話是老薑,這到晚上就變成薑了。
還沒等薑西開口回話,金丹又,“趕緊叫我金。”
看來今程科給她帶來的傷害不啊。
薑西笑著喊,“金,問你個事。”
金丹很是利落,“!”
“你是不是對我家程科有點意思?”薑西直接就問出口了。
“我靠!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啊,我有什麼意思啊,我就是希望他能幫助我把我家公司裏的那些個牛鬼蛇神都趕走,除此之外,我發誓……我對他沒有任何別的想法。”
“否決的這麼快,我都聞到一股心虛的味道了。”
薑西眯眼看著我,我微笑。
“別瞎啊,真沒有,要是有,我跟你麵前裝什麼,真的就是希望他真的是個人才,真的能幫上我,那我就真的很滿足了。”
“用了這麼多‘真的’形容詞,越發顯得在掩飾什麼假象。”薑西慧耳聽真相啊。
“別扯了,沒有就是沒有,不談這個話題了。”
“哦!這樣啊!原本還想,你要是有意思,我可以給你介紹介紹的,我感覺程科對你好像有那麼點意思,但我不知道我有沒有看錯啊,不確定!”
薑西看著我,完之後就抿唇笑,我知道她這是在詐金丹。
果然金丹愣了一會兒後,“你別想蒙我了,我才不信你的話呢,總之,我對他沒興趣,我隻希望他幫我查賬,能查出來的話,我會好好感謝他的,查不出來,普通朋友都沒得做,我還有點事,先掛了啊!”
金丹著就掛斷了電話。
我走到薑西身邊問,“她可能真的沒意思。”
薑西臉上是意味深長的笑容姿態,搖了搖頭,“不一定,金丹是老賊,我猜呢,金丹首先是看上程科他如今不會被金錢誘惑,其次,程科的長相也能征服金丹,但是以金丹的身份和閱曆,不容許她還像年輕時那麼衝動了,這一次她請程科去她爸的公司,應該有著她雙管齊下的計劃,一方麵,確實她需要財務精英幫她,另一方麵,她大概也會觀察程科的為人,要是程科能經得住考驗,她可能會主動出擊。”
我想了想,“就是不知道班長會不會動心,畢竟班長以前的前妻比金丹漂亮很多。”
薑西大眼睛轉了轉,“我覺得程科現在已經不會那麼膚淺了,金丹是女企業家,哪點比他前妻差了,再,我覺得程科心裏會對前妻那種女人有陰影,可能會喜歡跟前妻不一樣風格的女人。”
“誒?老婆分析的好有道理哦!”
“噗!”薑西笑了,捏了一下我的包子臉。
………………
第二程科臨走前,薑西問他,“你的房子寫的是我的名字,你看什麼時候轉給你。”
程科,“不是直係親屬,改名字費用很貴,得正常交易,所以暫時先不改了,房子我也不住,先收房租,再放兩年,或者哪時我想賣了,你再幫我賣了,把錢給我就行了。”
我為程科對我們夫妻倆的信任而感動。
“行!”這是薑西給他的回答,幹淨利索一個字。
然後程科就走了,回徐州老家了,一星期後,金丹來電話,程科去幫她了。
三個月後,金丹又來電話,“程科真厲害,把公司裏的鬼都抓出來了,我已經報了警,那三個跟我爸有關係的女人都將被判刑,隻是……”。
“隻是什麼?”薑西問。
“我爸因為接受不了真相,受不了自己女人們對他的背叛,還以為那些女人一直以來是崇拜他,對他是真愛呢,所以中風了,現在嘴歪眼斜站不穩,也不能管理公司了,公司理所當然落到了我的手上。”
“哦!”薑西答應一聲,似乎除了哦,也不出什麼了。
金丹的聲音很複雜,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也許喜憂參半吧。
她繼續,“我隻是想把鬼抓出來,誰知道會這樣呢!”
薑西,“你也別太自責了,你並沒有錯。”
金丹沉默了一會兒,“我還好,沒太愧疚,我媽我爸活該,倒是我爸,自從生病之後,就用他那張歪了的破嘴,念叨著想我媽,希望我媽能一直陪著他,他他心裏孤單,我媽心軟,一星期來看他一次,但是要我媽真正原諒他,我媽還做不到,他意氣風發的時候,一點也不顧及我媽的感受,這會兒活不起了,才想起我媽的好,我也不讚同我媽陪著他,我給他請了個護工陪著他,結果他哭,哭得跟苦菜花似的,我不孝順他,不讓我媽來陪他,你他什麼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