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稻桂飄香,一路爬上山來,萬山紅遍,風景秀麗。大約不到一個時辰的路程,二人將就到了父親的墳塋。不遠處就見到兩個中年男子,那個長髭短糶者溫文儒雅,名叫路修遠。另一個胡天淵須的男子虎背熊腰,名叫秦甫。二人正在墳塋旁的樟樹下商談。陸仁襄遠遠的就叫住山上的兩個男子,“路二叔,秦三叔,我和哥哥來晚了。”
路、秦二人遠遠的抱拳道:“還不晚,快些兒,要不然祭奠的時辰就要過了。”
陸佐兄弟到墳前時,山上的青草已經被清掃過,陸仁襄連忙作揖賠不是,“二位叔叔久等了,是我的不是,昨晚喝多了,今天險些誤事!”
“怎麼回事,這都能睡晚了。我和你二叔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呢!”秦甫吹胡子瞪眼的沒好氣,“就這樣還想辦大事啊!”
陸佐賠笑道:“三叔,是我的不對,我忘了叫仁襄了!”陸仁襄也跟著訕笑。
路修遠見他兄弟二人讓棗推梨、戚戚具爾,心中甚是欣慰,“不妨事的,你們三叔是跟你們開玩笑呢!仁襄聽說你鄉試頭名,真是後生可畏啊!”路修遠說罷笑著豎起拇指。
“在二叔麵前豈敢造次,聽人說您當年可是文武狀元呢!”
“哈哈!那時若不是你們父親知遇之恩,又豈有我跟你們秦三叔的出頭之日。”
“當年你們父親在疆場三番五次救過我們小命,若不然,我跟你們路二叔早就命喪黃泉了!”秦甫說罷,路修遠也有些悵然。
陸仁襄拉著秦甫的衣袖,道:“秦三叔你就給我們講講當年我父親在戰場上威風的事情吧!”
秦甫正待說時,被路修遠打斷,“現在祭祀的時辰也到了,先上禮吧!這個等以後有時間的時候再閑扯!”
四人拿出祭品,擺上香案,跪倒在墳前。陸佐默然許久,道:“父親這次二弟他爭氣也考中舉人,我們陸家的大仇我一定會報的!孩兒也已經決定了,明年的春闈,準備跟二弟一同前往應試,此去一遭勢必連奪會試、殿試,望父親在天有靈,保佑我兄弟二人能為陸家滿門報得大仇。”
陸仁襄不禁詫異,問道:“哥哥怎麼突然想開要一起上京赴考?”
秦甫和路修遠也又驚又喜,路修遠拍了拍身旁陸佐的肩膀,臉上甚是欣慰,秦甫更是哈哈大笑著問陸仁襄一樣的問題。
陸佐微微一笑,“現在時機已到,狀元早已在吾囊中。”
路修遠站起身,“隻是如今漢帝已經坐穩太平,馬放南山,天下黎民受享太平久矣,隻怕我們很難撼動!”
“哼!什麼太平,如果不是當年大哥帶著我們這幫兄弟,哪裏有他的太平盛世!那狗皇帝害得我們現在天天躲在鳳跡山上當草寇。”秦甫憤憤不平道。
陸仁襄看著陸佐,心中也甚是激憤,“二位叔叔放心,侄兒一定會和哥哥為將士們報仇的。”
四人祭祀禮畢,閑聊了許久,將近午時的時候,山下的小嘍囉上山來通知路修遠和秦甫兩位頭領早些回鳳跡山,四人這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