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川發現,通山新府自從林彬語住進來了之後,就有點不太一樣了,具體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於是找到清晨還在讀修行書籍的蕭良庸,想跟他探討一下。
“蕭哥兒,你發沒發現林大小姐住進來之後,咱們家裏怪怪的。”
蕭良庸不解其意,蕭玉已經被林彬語帶走,他現在是一個人。
聽到薛小川很認真的問這個問題,他便仔細思考了一下林彬語入府之後的場景。一起吃飯,然後偶爾會找他和薛小川聊聊天,晚上按時睡覺。薛府的作息也沒被打亂,一切正常,有什麼問題?
當下奇道:“很正常啊。”
薛小川已經把蕭良庸徹底擺在一個不解風情的角色上了,認為這個公子遲鈍得不可救藥。所以也就不指望他能答上來,他才說:“公子你來的時間不長,反正我跟著先生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在自己家裏接收到來自女主人的問候。”
蕭良庸失笑:“女主人誇張了吧?林大小姐說了隻是有事暫住。”
“不不不,”薛小川連連擺手,一副通曉天機的模樣,“這裏麵一定有事!”
蕭良庸奇道:“什麼事?薛大哥武功高強,林小姐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不會有事的。”
他腦海裏還停留著那天林彬語刺傷薛通山的情景,以為薛小川是說薛通山會有危險。
薛小川顯然不是這個意思:“這有關係嗎?這有關係嗎?他們是一男一女!女的住進了男的家裏。這和武功高低有關係嗎?”
蕭良庸覺得這個小鬼難纏在這裏自己根本無法看書,有點煩躁的放下書本,說道:“那和什麼有關係?”
薛小川道:“我至少十年沒見先生身邊有女人了!”
蕭良庸笑道:“你太誇張了,林小姐暫住家裏,又不是陪在薛大哥身邊。”
薛小川冷笑一聲:“是嗎,那你不覺得林大小姐儼然一副家裏女主人的感覺嗎?”
蕭良庸真的煩了:“那你還敢在背後議論未來的女主人?”
薛小川一愣,仿佛被蕭良庸點醒了,雙手一拍:“對啊。蕭哥兒你提醒我了,以後咱們就得把這林大小姐當女主人供起來。”
薛通山真的很無奈,他對林彬語無可奈何。
出於某種原因,或者某種交易,他同意了林彬語的條件,暫住下來。
至於是否要替她下場出戰,他還沒有決定。
畢竟是比武招親,而且是南海將軍府的比武招親,豈能如此兒戲?
不過這都是幾天後的事情,現在他無奈的是,林彬語這個人。
這個女人來到通山新府住下後,一切都顯得很自然。自然的起床吃飯,自然地帶著蕭玉在府裏散步,自然地偶爾去看望一下蕭良庸和薛小川,陪少年們聊聊青春期的煩惱。
還有就是很自然的經常來找自己說話。
還是那種故作淡定的沒話找話,比如自己在看書,她會突然闖進書房,四下打量一番,這一打量通常就是很久。直到薛通山手裏的茶都喝完了,她還在到處亂翻。
薛通山無奈的說:“林小姐,你要做什麼?”
林彬語轉過來望著他,一臉奇怪的說道:“沒有啊,我就是好奇大名鼎鼎的薛通山的書房是什麼樣的。”
薛通山真的無奈,她那天晚上逼得自己就範時,是一個冷漠強勢的將門虎女。可是現在呢,又像是個來做客的普通十八九歲的女子。
“林小姐,你看完了吧?”
“看完了。”
“請便。”
逐客令下了,林彬語訕訕的離開,忽然轉過頭問薛通山:“我聽人說你不修行,是不是真的?”
薛通山知道,這個女人是在這裏有點孤單,有點沒事做,而且還有一些隱隱對未來的不安。才會這樣有點反常。但這你怪誰呢,不是自己作的嗎?
當下說道:“林小姐要是實在想找人說話,可以回你的驛館去。”
誰料林彬語的回答讓他有些意外:“回哪裏都一樣,除了我妹妹和他,也不會有其他人說話。”
薛通山想來,這個可能是源於她的身份必須要她有大小姐的氣度,自然就不會有什麼人能像朋友一樣和她說話,當下自動忽略林彬語提到的某人,因為他覺得沉浸在過去的悲傷裏實在是毫無必要。
見薛通山不理自己,林彬語也隻好離去。
本來以為可以清淨一會兒,結果才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林彬語又闖了進來。
薛通山煩躁的放下書:“又幹什麼?”
卻見林彬語的神色略帶慌亂:“黃榮找上門來了。”
“黃榮是誰?”薛通山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