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庸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了,隻聽得又一聲巨響,再看時,莊呈英竟然被濟平安的狂暴靈力壓得抬不起頭,腳下的石板都陷進去了一截。他已經打定主意等比試結束就好好問問濟平安是怎麼回事。
不過想到薛通山,就算情形有異,也還算有個問問題的對象,心下稍安。隻不過現在的濟平安,因為催動了餘人劍,已經在場間都帶起了一股不小的風,這種感覺,真的和自己調用天地靈氣的感覺很像。
濟平安雙手握劍,不斷地催動餘人劍的威力,不顧一切地想要擊潰莊呈英。這是靈力的碰撞,忽然,濟平安發現手中餘人劍再次傳來更強的力道,似乎是在催促他發力。
他毫不猶豫,再次發力。
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仿佛是狂風吹過狹窄的縫隙,又像長劍拖出火花時產生的尖嘯,餘人劍白光暴漲,莊呈英身下的地麵再次被壓得向下陷落。濟平安全神貫注,根本不給莊呈英一絲喘息時間。現在這種狀態下,隻要莊呈英出現一絲一毫的鬆懈,餘人劍就會裹挾先天之境的靈力將他斬為肉泥。
在象郡城草棚裏,黃榮早已經吃驚的不成樣子,他先是沒想到莊呈英到達了先天之境,接著沒想到濟平安竟然也能靈力出體,而讓他最沒想到的,還是現在莊呈英被濟平安壓製的抬不起頭來的情形。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而這兩個人,年紀未免太小了點。
黃榮忽然轉過頭,聲音有些微顫:“陳展陽,這……沒問題吧?”
那一直都十分輕鬆自如的男子,此時的臉色已經有些嚴肅,眉頭微皺,並沒有搭理黃榮,而是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或許不是在想,隻是在考慮著,什麼時候需要出手救下莊呈英。
忽然,他發現濟平安手裏那把長劍的問題,這時的陳展陽,眼神裏的疑惑更濃重了。
他不擔心莊呈英會被濟平安斬殺,無論發生什麼情況,莊呈英都有自保能力,實際上僅僅憑著這把怪劍,濟平安是贏不了莊呈英的。陳展陽很清楚,但他疑惑地地方,在於他和蕭良庸一樣,也發現了那把劍的問題。
“為什麼會這樣?”陳展陽喃喃低語。
這時候,陳展陽看到了莊呈英的動作。
與此同時,濟平安也看到了、莊呈英在這種絕境下,竟然還騰出了一隻手去解腰上的衣帶。
他要幹嘛?
雖然莊呈英身上的外袍在戰鬥時卻是會影響動作,但之前莊呈英毫無懸念戰勝了祝子楓和韓牧之後,大家把他這種隨意的衣著理解為自信。但此時此刻,生死盡懸一線,為什麼還騰出手來做這種事情?
莊呈英的外袍被自己的腰帶係得很緊,但這不會影響他解下自己的腰帶。隻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腰帶就鬆開了。
然後,發生了一件怪事。
濟平安眼中的疑惑還沒有消除,他忽然看到莊呈英猛然抬起頭來,那雙眼睛,已經變得血紅!
他一怔,隨著莊呈英的抬頭,一股磅礴的抵抗力從莊呈英的劍上傳來。宛如海浪一般,一浪高過一浪。
隻一瞬,莊呈英格開了濟平安的長劍,他的身體就像一個爆炸的氣球,無數氣浪從莊呈英身體中激散開來,濟平安還沒有多餘的反應,就被震了出去。但因為餘人劍聚集的靈力,讓他不會產生力竭的感覺,所以沒有倒下。
蕭良庸吃了一驚,他發現事情已經越來越古怪了。
如果說餘人劍的出現讓他有些擔心山洞那頭會不會也有人過來,那莊呈英這一下突如其來的靈力爆發,讓他又想起了一個人。
這種毫無來由的、突然地提升靈力強度,在絕境中完成反擊,以蕭良庸的閱曆,他隻看到過一次。
葉寒淵。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蕭良庸死死地盯著莊呈英已經敞開的外袍,這件衣服難道有問題?
莊呈英氣勢的改變,就是從他脫掉衣服開始的!
忽然他醒過神來,想起薛通山那天對徐飛鵬的解釋,他解釋了為什麼葉寒淵能夠有那種突如其來的靈力。
因為通過某種方式,暫時達到了神脈!
蕭良庸感覺自己背後冷汗已經濕透了重衣,他這時候已經想到,這個莊呈英,恐怕未必是來爭取什麼南海大比的資格的。至於原因,他說不上來,但是因為薛通山對這種奇異的功法有過了解,所以他很容易就聯想到薛通山。
不是衝著南海大比的資格?難道是衝著薛通山來的?還是說,這些人是葉寒淵的朋友或者同伴?
來不及讓他想明白這個問題,濟平安竟然不願意認輸,麵對著莊呈英磅礴如海的氣浪,他再次催動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