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生不如死(1 / 3)

此時天已盡黑,蕭良庸走出內院,到處看到是打著燈籠四處走動的人。燈籠上的字大多寫著“永安”。他正打算找個人問問陳展陽在那裏,沒想到剛走出幾步,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莊公子請隨我來,陳先生在等著你了。”

想必是他們的人,黑暗中看不清身形,蕭良庸也不耽擱,點點頭就跟了上去。

本以為會帶他來正廳,卻沒想到七拐八拐向著庭院深處走去,蕭良庸疑惑地問:“我們去哪?”

那人隻道:“地牢。”

蕭良庸一驚,難道自己已經被看穿了?便停下腳步。

那人也跟著停了下來,都沒有回頭:“公子有何吩咐?”

蕭良庸此時發現自己身處在漆黑的庭院走廊中,四周的景物已經無法分辨,身後訂親宴上的燈火已經離得遠了,不敢再胡亂調運靈力,耳目與常人無異,自然聽不太清那些喧囂。

當下真是進退兩難,對方究竟是在演戲誑自己,還是真的陳展陽有別的吩咐?

左思右想,蕭良庸才道:“你是誰,為什麼我從沒見過你?”

那人平靜答道:“屬下來這永安縣已經十年了,那時莊公子年紀尚小,許是記不得了。”

蕭良庸沒想到這人竟然來了這裏十年,意思是說十年前秦良的眼線就已經紮在永安了?這是為何,按薛小川的說法,他和薛通山在永安都沒住夠十年啊。

“你是秦大哥的人嗎?”

“正是主上差遣。”

主上?這個稱呼還真是古怪,蕭良庸點了點頭道:“近日事關重大,我不得不謹慎些,你繼續帶路吧。”

那人躬身一禮,繼續向前走著。

蕭良庸心下微凜,十年前就開始謀劃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他這般誌在必得。

仔細想想,宗墨說過“天璋”還未完善,需要薛通山手上的一樣東西才行。想必是一個什麼寶物,可不但薛通山從沒提過他有這種仇家,薛小川更像是全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般。

那秦良把小川抓去又是為了什麼?威脅薛通山?如果那件寶物真的極其重要,似乎這種威脅是不能成立的。因為秦良這種人正是屬於不擇手段那一類,按理說,他不可能理解薛通山和薛小川這種奇怪的主仆關係。可為什麼看上去,秦良對薛通山極為熟悉呢?

對!就是熟悉,無論是對薛小川下手,還是利用林彬語的長相擾亂薛通山的心神,刀刀見血,箭箭穿心。端的是精準無比的切中薛通山的要害,聽宗墨說秦良已經去了通山新府,看來金城千裏的事情他們也知道。蕭良庸思慮半晌,竟然發現秦良等人的陰謀居然算無遺策,甚至算到了很多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而宗墨的身份也很值得存疑。他說自己是三念先生的第四個弟子,三念先生這個名字聽著無比耳熟,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聽過。

越想越是不得要領,陰謀的迷霧慢慢揭開後,一切變得更加難以捉摸了。知道的越多,發現不知道的總是更多。霧裏看花,怎麼都看不明白。

腦子裏還是一團漿糊時,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棟建築物。這棟建築物也沒什麼出奇的造型,隻是青磚硬瓦,嚴絲合縫,看上去就知道十分堅固。想來應是地牢到了。

那人話也不說,拿起門口的一個火把引著蕭良庸就往裏走。順著階梯一直向下,走不多時,那人停住腳步,“公子請。”

此時蕭良庸已經看到,十步開外陳展陽負手而立站在一個柵欄前,因為光線太暗,看不到柵欄裏關的是什麼。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平靜下來,走了過去。

“展陽大哥。”

陳展陽掃了他一眼,道:“林二小姐放了你?”

蕭良庸打起十二分精神,心想以林彬燕的性子,還不如說是自己逃出來的更合適,便道:“是我自己逃出來的。”

陳展陽似乎也知道一點林家小姐的脾氣,點了點頭,卻突然又問道:“你的劍呢?”

糟了,蕭良庸警鈴大作,他沒有佩戴兵器的習慣,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但此時不能猶疑,片刻的停頓都有可能暴露。立時答道:“被林二小姐繳了。”

陳展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隨身兵刃如同我們的性命一般,怎能隨便讓人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