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開席,大廳中充滿了交頭接耳的喧囂聲。
陳展陽是怎麼知道鴻門宴的?他難道也是穿越者嗎?
但這個念頭立刻就被蕭良庸否決了,陳展陽一言一行沒有半點前世的風格。況且,如果他真是穿越者,那就不必多此一問!
一念及此,蕭良庸心神微定,既然穿越者的可能性不存在了。那應該還有別的事情自己不了解,陳展陽之所以知道這個詞,恐怕是因為別的原因。
“幻光鏡氣,倒是有點意思。”陳展陽看著蕭良庸變幻的神色終究歸於平靜,有些意外:“不打算說嗎?”
“我想知道你是從哪聽的這個詞?”蕭良庸道。
“自然是書上。”陳展陽笑道,“記載了外麵世界的某個典故。兩個英雄爭奪皇位,其中一個設宴邀請另一個,宴會上暗藏殺機,被稱為鴻門盛宴。我解得可對?”
蕭良庸聽著這不倫不類的解釋,感覺自己腦門上血管直跳。“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意思?!自己從那個監獄般的山洞逃出來,這不就是外麵的世界嗎?這到底什麼回事?
忽然,蕭良庸道:“你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自然是。”陳展陽道,“但你明顯不是。”
“你是這個地方的人,但你聽過鴻門宴,那我為什麼就不能知道?”蕭良庸摸不著頭腦,他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展陽一怔,蕭良庸茫然的神情顯然是發自內心的,莫非自己弄錯了?
蕭良庸卻是另一番打算,隻要陳展陽這夥人與穿越者無關,那就算這個世界還有什麼秘密,對他來說也不必害怕,最多隻是好奇而已。
放下心來,對陳展陽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陳展陽審視了一下蕭良庸,道:“你姓蕭。蕭然是你什麼人?”
蕭良庸一驚,那霧裏看花般的感覺雖然還在,但仿佛自己經曆的所有事情好像都被一條隱秘的線索串聯了起來。
陳展陽見狀,道:“果然,你若不是來自外界,為何會認識蕭然?”
“我不認識他。”蕭良庸心想這是一個女人給我起的名字,誰他娘的知道這女人當時在想什麼,“外麵的世界,是個什麼地方?”
陳展陽皺眉:“莫非你真的一無所知?”
“你……口中的世界……”蕭良庸福至心靈,道:“一共有幾個?”
“這裏是人間。”陳展陽笑道,“原來如此,你果然與這些凡夫俗子一樣愚昧不堪,倒是我多慮了。”
想起陳展陽和葉寒淵的對話,提到過神明。可是到現在為止,蕭良庸沒有發現過這個世界有一絲神靈存在的情形啊。
“這個世界,有神靈?”
“自然有。”
“你見過?”
陳展陽道:“沒有。”
蕭良庸聽到這話差點背過氣去,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秘密。隻是臆想而已啊,這種信徒在前世多不勝數,都是相信世界有各種各樣的神明。可誰又親眼見過?
想想也是,這些家夥的行徑總給他一種瘋狂的感覺。以秦良為首的這一夥人,看上去與常人無異,但說起話做起事來總是讓人感覺不舒服。一刹那間蕭良庸再無糾纏這個“神明”的興趣,就像過去跟堅定的信徒無法交流神是否存在一樣,他們能給你說的頭頭是道,然而絕對沒有親眼見過。
陳展陽卻不敢鬆懈,盡管這個少年表示自己一無所知,但今晚之事牽扯之大難以言表。便又道:“你是否知道神界?”
蕭良庸幾乎是鬆了口氣:“不知道,沒聽過。”
“你若不是為了探聽秘密,為何要用幻光鏡氣易容成小英?”
“你們擺下鴻門宴對付我大哥,難道我不該來?”蕭良庸索性不再掩飾,不就是個詞彙嗎,說了就說了。
陳展陽挑眉:“僅此而已?”
“不然還要怎樣?”
陳展陽似乎一下有點想不通,低著頭皺眉苦思。
蕭良庸在這一刹那突然覺得自己好生無聊,竟然跟他糾纏這種問題,忘記自己本來的目的了。
左右掃視一眼,莫說林彬語,主位上應有的南海林家和象郡黃家的人都不見蹤影。但他等不得了,生怕薛通山突然就會出現落入敵人的包圍。而且必須想想辦法怎麼才能脫身,總不能出師未捷先被對方給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