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石室裏罩上了一層清冷的磷光,但已經足以看清大體的情況了。嶽陽擺脫了那隻變異的屍蝩,它被沈湘蘭砍成了兩截,但這時候他實在顧不上大呼小叫的沈湘蘭了,抓起被沈湘蘭拋在地上的手電,把短刀別在腰間,拉起沈湘蘭向石室的深處跑去。
也許那根本就不是什麼石室,而是座詭異的地下迷宮,它的布局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嶽陽隻能順著迎麵而來的通道一路狂奔。有些經過的通道繪有一些彩色的壁畫,但上麵描述的什麼內容嶽陽也根本顧不上再看了。他感覺到後麵那些屍蝩窮追不舍,當務之急是想辦法甩掉它們,但越是如此越覺得那石室越變得沒有止境起來,他隻希望現在有扇門,可以阻擋那些屍蝩的門。
“別跑了,還跑什麼,我的臉完了,讓我死了算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沈湘蘭感覺臉上被濺到汁液的地方麻癢難當,像數隻小蟲在一點點的噬咬。
嶽陽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前麵冷森森的石室裏突然冒出一個模糊的身影來,立在他們麵前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隱在手電光照明範圍之外的黑暗裏。沈湘蘭也看到了那個人影,安靜了下來,但由於跟那個人影離得較遠,無法看清那個影子到底是人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雙方對峙了一會兒,沈湘蘭突然喊道:“是誰?我是沈湘蘭,是佩然你們嗎?”對方沒有回應。“嶽陽,我看那家夥不是跟咱們一夥的,莫非是留在這石室中守護的幽魂,咱們向前衝還是往後撤?”
嶽陽低聲說:“先別輕舉妄動,弄清那家夥到底是人是鬼再說,你剛才已經問過了,他肯定不是跟咱們一塊來的幾個人,但我也不相信這世界有鬼魂存在,也許是具死屍也說不定,像剛才咱們不是遇到那麼多幹屍了嗎,不過就算是對付一個僵屍也總比對付那些能把咱們啃成骨頭渣屍蝩強啊。”
“喂,對麵那位,你到底是人是鬼,你再不答應我們可就不客氣了!”沈湘蘭又衝那影子喊了一遍。“嶽陽,怎麼回事,該不是你們所說的那個什麼白石老兒還沒死,專門在這侯著咱們了吧!”
“別胡說,咱們站在這兒看不真切,說不準就是具幹屍,後麵的屍蝩恐怕要追上來了,咱們先靠到近前看看,你跟在我身後,小心點!”
嶽陽心裏麵也沒什麼譜,不過眼下是耗子是貓隻能過招試試了。這石室從他們進來後就邪得厲害,對麵那影子到底是人是鬼還是別的什麼東西誰也說不清楚。眼看後麵那些屍蝩就要追到近前,嶽陽隻能拔了短刀握在手中,另一隻手牽著沈湘蘭,跟她使了個眼色,一步步走向對麵那個人影。
嶽陽握短刀的手滲出了一絲絲冷汗,“他娘的,我嶽陽現在還沒娶老婆呢,可不能這時候就歸位了,這時候死了就是大逆不道啊,上對不起老天爺下對不起老爹老娘,那玩意兒陰森森的站在那兒還不如直接跳出來跟我痛痛快快的幹上一仗,就算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的!”
沈湘蘭打著的手電光左右搖擺,燈影中那張東西漸漸清晰起來,確實是一個人影,但那隻是一尊用石頭雕刻成的石像,遠遠的打著手電看到這影子時並沒有看出來那是一具石像,現在來看隻能算是虛驚一場了。
石像大約有兩米多高,性別特征也不太明顯看不出男女來,隻是五官都比常人要大一些,身上的長袍簡直就是一身巫師的職業裝。雕刻用的石料比較罕見,透露著灰蒙蒙的顏色,那種石料叫作七石,因為古巫族采用那種石料曆來隻能在七月,這可能是自古保留下來的一種傳統,這種石料用來雕刻有一種明顯的好處,就是雕刻的時候非常省力,石像容易成形,但成品卻非常結實,不易損壞,能長時間保存,可以說是萬年不壞。
不過這麼單獨的一具石像立在空蕩蕩的石室裏確實顯得有些奇怪,“怎麼著,咱們就是叫這石像給唬住了嗎,這幾分鍾差點給它嚇死,原來就是這麼個破貨,咱們這下麵子可丟大了。”沈湘蘭對著那石像跟嶽陽嘟囔著,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那種不適的感覺沒有了,她不知道是屍蝩汁液的毒素擴散開了,還是非常幸運的屍蝩汁液根本不含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