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古老的世家,一般來說他們的住宅都是一座又一座的四合院連成了一片又一片,每一座院子和院子之間是一個拱形門連接,走過這個們就到了那個院,過那個院就到了另一個門。
不過,大體上來說,還是分為前院和後院,越重要的人主的院子也就越靠後。
任鯤鵬的住所無疑是靠後的,畢竟,他可是任家最重要的主子,哪能讓他出了事兒對吧?一般都是要前麵的人先死,才能死他們這些地位尊貴的。
在任鯤鵬的房門之前,方才發生了一場了曠世大戰,整個院子已經不成形了,地上的青石板磚都已經龜裂了無數,至於院子裏的石桌,則是已經四分五裂,屋子也像是被機槍掃過一樣,殘破不堪。
唯一一個完好的圓柱形石椅上麵,坐著一個年歲已高的老人,這個人神情淡然,一副很嚴肅的樣子,他看著幹巴巴的瘦,就跟隻剩下骨架子外麵包了一層人皮似的,如果放在夜晚,肯定是能把小孩子嚇得安心縮在被窩裏瑟瑟發抖偷哭得累到睡著的那種。
這樣一個好似風一吹就會倒的主兒,此刻卻很違和的,坐在石椅上,腳下踩著人。
一個身形強壯的男人,這個男人,看上去得有四十來歲吧,從背麵上看是很威武駭人的,不過此時這個男人卻是氣息萎靡,一副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奄奄一息,幾乎死去。
“你說你,好好的在新疆不待,往京城這邊來湊什麼熱鬧?”老人平靜地說著,他,除了葉家之主、莫家村老村長,葉老葉無生之外,還能是誰!
被他踩在腳下的男人,正是新疆第一高手‘暴君’,至於武聖,則是已經不見蹤跡,唯一能看見的,便是不遠處圍牆上的一灘血跡,還有那半截衣袖,那衣袖,乃是武聖蕭衍手臂上的。
“老...不...死...的...我總有...一天...宰了你...”暴君果然是暴君,哪怕是被葉老踩在了腳下,也還是那個凶殘暴躁的模樣。
“年輕人,你被人稱作暴君,不是沒有道理的,就你這脾氣,估計放在哪都會被人這麼叫...像你這樣脾氣暴躁的人呢,老頭子也不是頭一回見了,知道為什麼我放走了蕭衍而把你留下麼?”葉老神態淡然,對他這種將死之人來說,尋常之事早就讓他沒了念想,他現在,不過是謹遵太祖之訓,替太祖最後把關一次華夏的執掌者以及世家們的繼任者。
現在,他已經把關完了,心中,已然是有了答案。
隻是,他大概沒有時間去做了,隻能在下地獄之前,盡量把事情交代好。
“有種的...弄死我...”暴君語氣森然,他從未如此的丟人過,堂堂新疆第一高手,竟然被一個皮包骨頭的老東西給按在地上搓泥巴,這要是傳到新疆去,他這臉還要不要了?
“年紀輕輕實力就如此強大,這麼好的苗子我怎麼可能毀掉?”葉老淡淡一笑,然後看了一壓任家的宅院,蒼老的眼睛,這一瞬間變得深邃而冰冷!
七大世家,確實不該再存在了。
世家的病態,基本上都已經展露了出來,這些病態,讓他都已經有些看不下去。
可惜的是,他不可能大手一揮,直接將世家之人全部滅掉,那樣的話,京城,也就亂了。
葉老起身,不知道從哪找來一根繩子,綁著暴君的一條腿,然後拖著暴君的身體往任家外頭走去。
一邊走一邊淡漠地道:“京城格局,縱橫交錯,世事如棋,誰能參透。”
“天下棋子千千萬,車馬象仕幾人能償。”
“飛揚,你既是棋手,又是棋子,希望你能早點領悟到,否則,就枉費了你爺爺、師父以及夏國朝為你做的這麼多事。”
...
“噗...咳咳,咳咳咳...”
京城一個僻靜的胡同裏頭,一道少了條手臂衣袖的身影正一手倚靠著牆壁不斷吐血,他的身形髒亂,狼狽不堪,臉上青紫交加,看起來頗為的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