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娘將那大漢的頭扔到地上,死屍倒地,一陣青煙,化作一隻一米長的大蠍子。
九娘娘檢查著長耳大仙的傷口,兩臂上的傷看上去沒有那麼嚴重,但是脖子上的傷卻已經化了膿。她連忙從身上拿出一個小藥瓶,那是個小葫蘆做的藥瓶,她從裏麵拿出一粒紅色的仙丹,喂到了長耳大仙的嘴裏。
一瞬間,長耳大仙脖子上的傷口便痊愈了。
劉鐵木見狀稍有些放鬆,拿著百鬼令牌朝著長耳大仙的方向走著。剛邁了兩步,就聽九娘娘說了一句:“完了。”
劉鐵木快步走上前:“為什麼?她這不是好了嗎?”
九娘娘歎了一聲:“爺爺您不知道……”
長耳大仙所中的毒,是蠍子精修煉的那兩把鉞的毒。而在脖子上的,是普通的蠍妖毒。雖然對付這種蠍毒,身為萬妖之王,那當然是輕而易舉,但是難度就在她臂膀上的毒。
這雙鉞本是蠍子精的巨螯所化,他將這武器做了很長時間的修煉,毒性堪比冥神的冥毒,莫說妖怪了,大羅金仙都難以解開。
這對鉞,一定要找一個千萬年都受月光照耀的磐石,將武器放在上麵,不出半個月,雙鉞就長在石頭裏麵了。從長在裏麵那天起,這對武器就要喝血吃肉。這血喝的是精壯男人的鮮血,肉吃的是未成年女孩兒的內髒。修煉時間少說百年,多則千載,練成之後,放在毒沼之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才成了這樣的劇毒武器。
九娘娘轉過身,仰頭對呆若木雞的劉鐵木說道:“這蠍子精用毒針紮我妹妹的脖子,想必他的武器修煉時間並不成熟,毒發的時間有拖延,所以用蠍毒聲東擊西。”
說著,九娘娘帶著一幹大小妖怪俯首跪地:“求爺爺救命!”
劉鐵木心說:“這老狐狸就是精明啊,叫爺爺是在這兒用的。”劉鐵木心裏也同情這長耳大仙,但是,即便如此也犯不著為她舍生犯險,畢竟才第一次見麵,劉大爺心說,我跟我爺爺都沒這交情啊。
然而,放著一地的妖怪跪地求援,劉鐵木不禁心頭一癢,腦袋上哪根筋又搭錯了:“好!我來救她,告訴我要怎麼做?”
九娘娘站起身來:“我用這對鉞來做解藥,但是必須要奪命草的毒,還有至少百年修行的樹妖的內丹才行。”
劉鐵木張口便說:“我去采藥!”
“不,你去砍樹。”
“祖爺,奪命草咱門口有。”一個小妖怪輕聲的對劉鐵木說道。
劉鐵木搖著頭往洞外走,邊走邊說:“品種還挺全,你們怎麼不開個農場。”發著牢騷,一臉不情願的劉鐵木隻身走到了外麵。望著山洞外麵一望無際的山巒和草木,劉鐵木的心已經涼了半截。
雖說不想去,但是,要去,也不想誤了事,畢竟人命關天,又是那麼美麗的女子,不禁心裏麵有些憐香惜玉。但是要去,我一介凡夫俗子,跟百年的妖怪鬥法,這不是開玩笑麼。
晃著身子就要往山下去,剛踏上階梯,劉鐵木又停了下來,心說,不對,外麵的小妖怪都沒了,要是我就這麼下去,那食人花,食人樹,還有差點兒要我了命的斷頭草全招呼過來,幾條命也出不了這個山呐。
正想著,從兜裏摸到了百鬼令牌。
劉鐵木拿出百鬼令,照著紅劫告訴過他的方法,朝天一舉,剛放下手,一個披頭散發的吊死鬼站在他的麵前,劉鐵木嚇得差點兒把百鬼令牌扔到草叢裏。
他顫顫巍巍收好令牌,伸手去撩吊死鬼的頭發,剛伸出去,吊死鬼轉過了身,把頭發朝兩邊一撥:“大爺,啥事兒?”
劉鐵木撲通坐到了地上,指著吊死鬼:“……笑起來比死還難看。”
拍拍土,劉鐵木站了起來,將桃木劍背在後背,又指著山下:“我怎麼出去,還有,我得找到百年樹妖,這要怎麼辦?”
“大爺,我是鬼,不是神仙,我要有這本事,早就不聽令牌的話了不是。”
劉鐵木有些心急:“那我怎麼辦?”
“您別急,咱不是有的是幫手嗎?你先找一個能幫你下山的。”說著,吊死鬼從身上摸出條繩子,往脖子上一掛,哧溜就沒了。
劉鐵木搖搖頭,又舉起令牌,這回帶著話:“來個能保護我安全上路的!”
話音剛落,就感覺腳下有東西,低頭一看,一個僵屍從底下拔地而起,劉鐵木舉著令牌的手還沒有放下來:“你們這幫家夥是多少年沒嚇唬過人了,一個接一個啊!”
僵屍說話了:“你每次舉那麼高,和變身似的,那麼大的人了,你臊不臊……”這僵屍嘴不僅貧,還挺毒。
劉大爺尷尬的放下手,打量著眼前的僵屍,他身上穿著現代的服裝,感覺和自己是一個時代的人,臉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了,全部腐爛。眼珠子耷拉在鼻子邊上,晃來晃去,就是不掉下來。
手指很長,破衣爛衫。
看著這樣子,劉鐵木有些擔憂,對他說道:“你先下,我看看你能行嗎?”
僵屍沒有還嘴,慢慢悠悠的往下麵走,剛走了幾步,一個大牙的蟲子就飛過來了,劉鐵木心說,對,我知道這個品種。
一瞬間,僵屍的腦袋就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