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紅劫帶了劉鐵木,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隻得四處遊曆,做些善事去了。二人離了鬼市,告別那些吵鬧的妖魔,紅劫想起了讓自己差一點兒魂飛魄散的粉末。
“這塊布,你是哪裏得來的?”紅劫翻出那法寶,若有所思。
“哦,一個長相稀奇的妖怪,頭像冬瓜,眼珠外凸……”劉鐵木正回答,紅劫伸出手來,示意他停下。但是,她並未多言,默默點了頭:“跟我來。”
劉鐵木沒有多說,跟在紅劫身後,來到了一棵枯樹枝下。
此樹長的神奇,偌大的根莖,冠如天蓋,上麵沒有葉子,呈死灰色,與周邊的綠葉繁茂對比鮮明。
樹幹中間是個空洞,裏麵掛著幾個小鈴鐺,風一過,清脆悅耳,卻擾了裏麵生靈的清夢,各自跑開了。
劉鐵木一眼看到,便想起了地獄裏的經曆。
紅劫站在樹洞外,抬起右手,輕輕一揮,一陣陰風入了洞內,鈴鐺一響,從裏麵鑽出一個人來。
此人一身道袍,麵俊如玉,留著山羊胡,一副道骨仙風之狀。
這人是誰?正是當日尤福尤大爺所碰到的那老道。
見了紅劫,老道一躬到底,若拜神一般:“鬼神在上,受小老道一拜。”紅劫立刻上前攙扶,要他不需多禮。劉鐵木納悶,我隨紅劫四處遊蕩,除了天宮沒去過,但也知,三界之內,兩界之人對紅劫的恭敬,卻從未見過紅劫有這般禮數。
紅劫寒暄一陣,掏出了那塊白布。
“這塊布,可是師父之物?”
老道搖頭:“不不,隻是從妖魔手上得來的。”
紅劫眉間舒展,嘴角微揚,心說,看來我這擔憂是多餘的。
要說這紅劫為什麼擔憂,還有從知道這東西是老道的說起。這老頭兒,並非天神,隻是普通人。然而,他一日得元始天尊教誨,修得半仙之體,在這深山老林裏修煉,終有一日得道成仙。年歲不過七八十,卻是四十歲的樣貌。
一天,紅劫從鬼市下山,見到了這可枯樹,正納悶之時,這老道從裏麵出來,攀談幾句,二者投緣,老道傳授紅劫掐指神算之功,因此才有了師徒之緣。
紅劫擔心的,是推了那血魔一把的會不會是這老道。因為他能化身,可以變成妖魔,那冬瓜頭的妖魔,定是老道所化。
紅劫所想,背後推那血魔一把,有可能是幕後的黑手所為,這樣的話,慫恿血魔挑釁我,而後,若傷我,則最好;若上不了,擂台之上,趁亂滅口未嚐不可。雖合情合理,卻沒得證據。
然而,如果說,他在當時,救徒心切,一把推了那血魔,又不知我的目的,好像更加的符合情理。
見老道兩目直視,樣貌和善,紅劫放下了自己的疑心,要將寶物還給道人。
老道推辭:“這東西送給你了,我當時看你危機,背後推了那血魔一下,誰知卻壞了你的大事,再加上,這吹粉之事也是我的主意,弄巧成拙,實在是有愧。”
劉鐵木聽著,兩步上了前:“對,對,就是這老頭兒,他教給我這餿主意。”
紅劫怒目而視,瞪退了劉鐵木。
拿著那法寶,拜別了老道,兩人接著趕路。
劉鐵木在路上一直要將吹粉的伎倆加身與老道,紅劫終於聽了下來:“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主意就是你想出來,你與妖魔要粉末,想要傷那血魔的眼睛,好讓我輕鬆拿下她,卻不想弄巧成拙,反傷了我。他是幫你開脫,讓我不要怪罪你,你倒好,倒打一耙,妄想把事情全推到他的身上。”
“這有什麼?他和我是一類人,你看不出來,我可清楚。說不定,那老頭兒就是你要找的幕後黑手。”劉鐵木憤憤而言。
紅劫轉過身,正對著他:“你憑什麼這麼說?”
劉鐵木收起了憤怒的表情,顯得驚異:“你這麼說,難道你也懷疑他?”
紅劫背過了身去,略顯嬌羞,鐵木不明,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直撓頭。
正不知所措時,紅劫說道:“這老道給人的感覺是深不可測,懷疑他也是正常的,但是,他出生時,大戰已經完了二十年,他成了半仙,這事情早就塵埃落定了,時間上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