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兩邊個罷了兵回營去,紅劫暗觀對麵,並不見什麼異常,知道那火獅子已是筋疲力盡,不敢擅自出戰,而自己還未顯出鬼神真身,知道在武藝上,這火獅子必然打不過自己。
轉過身要回到大帳之內休息,太白金星提著她的葫蘆回來了。
他還提著些小菜前來,紅劫知道,他是有話要說。
二者前後相隨,進得大帳,紅劫屏退左右,放置酒菜,與太白對麵而坐。
“這一戰想必快也要戰到明日。這樣的話,你們的時間就隻剩下六年了。這大戰之後,再去昆侖,要是在被拖個幾年,可就錯過期限了。不如我上稟玉皇上帝,拖個幾年如何?”
紅劫不回話,斟了一杯,紅色的血酒入了杯,杯中晃著蛇影,獨自盡飲。
太白金星輕歎一聲,夾了口菜:“我知你前世今生,無間輪回你已經千瘡百孔,再有個千八百年,你讓老朽情何以堪?當年聯合鬱壘力薦你上天以成正果,玉帝卻以你功德不滿為由遲遲不決。那曾進讒言的神行大仙現如今已經敗露,隻要逼上淩霄,肯定能讓他網開一麵,你也免受這呼喚的苦楚。”
紅劫放下酒杯,又用太白身邊的酒壺為他斟酒,一麵說道:“昔日地藏菩薩放下壯語豪言,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我行走天下,隻為贖某罪孽,天意既如此,還是莫強求的好。”
太白一飲而盡,默默搖頭。
紅劫放下筷子,又說道:“我本為厲鬼,因戾氣聚集而成了妖,受相柳之恩,得以重生,千年以來,孤獨行走。從未想過生命中也會遇到能給予我姐妹情誼的飛廉、紫竹,而飛廉、康回竟然為我重生,鬱壘也對我有再生之恩,太白對紅劫也有知遇之恩,我孤苦一人,本就無以為報。現在應了翟蕾心願,從了鐵木請求,怎能失信於人,獨自去成正果,列正位仙班;就算成了正果,也是徒勞。”
太白站起身,苦笑兩聲,轉身要走,又回頭說道:“可是這十年一過,你就可能就再無機會,難道為了這兩人,你還要獨步天下,孤行千年,你讓我以後如何麵對得了你。”說罷,撩起帳簾,搖頭出去了。
紅劫亦斟了酒,苦笑道:“我本修羅,無哀歎之心。”言訖,一飲而盡。
惆悵一陣,以致夜深,紅劫出了大帳,望著外麵星宿綺麗,浩瀚無垠,微風拂來,輕閉雙目,放鬆下來。
此時,敵營一側,鐵木卻緊張的呼吸急促。
自知道兩個小兵的對話之後,劉鐵木讓百鬼令牌幫忙,化身小妖怪,爬起身,繞道他們身後,跳了出來,威脅道:“好啊,你們這兩個敗逃之兵,看我不稟告火靈獅,將你二人治個擾亂軍心之罪,當場砍了!”
兩個小妖被嚇的不輕,一陣慌亂,早忘了辨別敵我,一把將劉鐵木按在地上:“小點兒聲!”劉鐵木力大,推開兩個妖怪,心中還是有些慌亂,因此出氣不勻:“嗯……我可以不告密,但是,你們得告訴我究竟有多少人有這種心思。”
“前幾日大戰楊戩,他因為敗了一陣,下來後無端責罰身前一個大將,打至元氣大傷。那將領本就帶了這全部兵力的四成,再加上,妖怪們有上無下,心中惶恐,我看,足有七成是有逃走之心。”
“不,得有八成!”
劉大爺心中暗笑,這可是難得的機會,這裏一舉全殲這些妖魔,也落得輕省,要不然又要被拖個幾日不可。
他故意掩口譏笑,兩個小妖不滿,一個說道:“你這廝,難道你不是如此?”
劉鐵木道歉:“是我不對,但我並非笑你們無能膽小,而是笑你們笨拙。如果你們反戈一擊,捉了這火靈獅與天庭,上千的妖怪,我料他斬妖台把刀都折盡,也砍不來;上天有好生之德,且法不責眾,有什麼好怕的,你們將他獻給敵方陣營中一個叫劉鐵木的,那個家夥生性貪婪,一定想辦法放你們回去,然後自己獨占此功,你們覺得如何?”
兩個妖怪豁然開朗,連忙拉著劉大爺進賬商議。
劉鐵木心說:“這事兒算是成了。”
劉鐵木見了那個被打傷的大將,四下合計商議,夜幕時分,各營寨點火把為號,大營本來離前線不是很近,可以以夜襲為名,圍住火獅子,再讓兩員小兵趁其傷未愈,盜他的法寶,然後生擒火靈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