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轟鳴想起,就像那浪花一樣,亦是從百十米遠的地方傳來,循聲而去,見遠方濺起了十幾丈高的血浪,傾湧著往岸邊撲來,沒有幾秒鍾,那大血浪已經撲到了他們的頭頂處,這些人雖是青壯年人,卻哪見過這等場麵,丟下樂器,連滾帶爬的跑掉了。
那妖怪卻立在那裏,直到血被放幹,身體化了砂石,像一尊風幹的自然雕塑,立在幹涸的河水裏。
紅劫並不回頭,卻不動聲色的觀察那來福樣貌,看他神色慌張,不時間回頭瞭望,顯得有些失落。
“那老人,為何如此失落?”
紅劫突然了一句,讓那來福冷汗直流,他支吾的說道:“沒,沒有的事,隻是沒見過這場麵,被嚇得不輕。”
“哦?你家院裏麵鬧鬼都見你睡得舒適,為何殺個妖怪,卻如此驚慌。”
老人連連擺手,言紅劫取笑,搪塞了過去。
村寨裏麵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這吵鬧的聲音想起,躺在地上的劉鐵木被叫醒了。他撓撓後腦,從地上坐起身,看大劍立在床頭,轉身又去取,突然從迷糊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大叫一聲啊呀,拿起寶劍往屋外跑去。
出了宅院大門,見一行人在中間走著,兩邊是百姓眾人,他們歡鬧非凡,好像是過節,再看中間,是紅劫被抬在轎子上麵,那來福陪著笑,手裏拿著一把紅色的雨傘,那傘好像是剛剛上了顏色,顯得很是顯眼。
劉鐵木往前走了兩步,身邊的百姓見到他立刻作揖致謝,感謝他們除了妖魔,功德無量。
被人叫做活菩薩,劉鐵木生平還是第一次,他心知這事與他無幹,卻擋不住虛榮的誘惑,擺起譜來。
正想要說什麼,突然有兵丁在紅劫對麵的路道中叫囂東西。
人群讓開,四人抬著轎子往紅劫那裏走,到了麵前,兵丁轉身去報。隻見那轎簾輕佻,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走了下來,穿著便服,卻是綾羅綢緞,一臉的善麵,留著山羊胡子,手上一把寶扇,邁著四方步下了轎,往紅劫麵前去,伏身一拜,彬彬有禮。
劉鐵木在人群中小聲說了一句:“衣冠禽獸。”
那人沒有聽見,身邊的村名卻聽得真切,一個村民小聲對鐵木說道:“天師說得對,這是本縣的縣令,傳言本縣的林大善人就是他逼死的,至今都沉冤未雪。”
劉鐵木一聽,總感覺這話與來福所言有出入,又追問道:“就是我住的那宅院嗎?”
“對對……”這人正說著,邊上的一個年歲大的老者拉了他一把:“別說了,想死了嗎?”
那人才捂了嘴。
然而,這話卻被轎子邊上的幕僚聽了真切,他小聲跟兵丁說了什麼,那兵丁舉著刀就本人群眾而來,抓起劉鐵木身邊的那個人就要砍,劉鐵木一看一腳就將兵丁踹翻,大劍頂在他的脖子上:“還反了你了!敢拿我?”
紅劫一看吵鬧的是劉鐵木,便對那縣官說道:“你這是何意?我剛剛除了妖,你竟然要拿我的人?”說著,跳下了轎子,抽出水神寶劍,直接架在了那縣官的脖子上:“老娘連妖都除得了,幾個人渣就更不在話下了。”
縣官臉色驟變,求饒道:“神仙誤會,誤會,我是來請罪的,請罪的……”說著,朝身後一擺手,那兵丁連滾帶爬的歸了隊。
劉鐵木收回了大劍,那幕僚上前來賠罪,邀兩人到縣衙去吃宴席。
紅劫走到鐵木身邊,小聲說道:“先按他們說的做,我所殺的,並非血蟲,想必那廝還藏在什麼地方,看看情況再說。”
鐵木點點頭,跟著到了縣衙。
宴席上,那縣官說罷了客套話,才終於進了正題:“二位天師前來,這是本縣的福分,但是本縣因公務外出,沒有迎接還望恕罪。”
鐵木與紅劫一對眼神,劉鐵木問道:“你說外出?據我所知,這地方已經被憑空隔離出來,根本沒有外這種情況,你這外出,是幾個意思?”
“天師不知,被隔離確有其事,但是,並非一個小村寨,而是兩個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