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紅劫斬了血鷹,與劉鐵木一同辭別了薛平,二人一同往東行進,去找那奇特的青色峰嶺去了。
劉鐵木問紅劫道:“那冥山青峰究竟什麼地方,而且隻往東去能夠找到那地方嗎,方向上太籠統了點兒吧。”
紅劫不回頭,默默說道:“有這麼點兒線索已經很值得慶幸了,時間隻有四年不到了,而且也不知道會被血蟾王又糾纏多長時間,如果讓他修煉恢複了,那麼還有十年也不一定殺的了他。”
劉鐵木沉默了,紅劫知道他心思,接著說道:“你與翟蕾本來人鬼殊途,你若得了正果,必然是作為新的八方陣寶立於天下地獄寶藏頂端,你的人生要麼就是在此事結束時成為元神歸位,要麼……”她轉回了頭:“就是死後下地獄,受地獄輪回之苦。”
鐵木臉色犯了難,擺了擺手:“也罷,誰讓我就這麼個造化呢。”
一陣風拂來,揚起了紅劫白色的頭發,看慣了翟蕾模樣的劉鐵木,已經慢慢開始習慣這幅模樣了,在這張死灰色的臉上,偶爾也能找到一些讓人感到溫暖的表情,那種表情,不是那種活在蜜糖中的人能夠體驗的感覺,那種美豔,亦是如此。
紅劫轉過了身,劉鐵木像往常一樣,跟在她的身後,在這高原蒼涼之地,心中卻少了些許的淒涼。
正走著,有雪花從天而降,鐵木抬頭,聽到了紅劫的聲音:“都已經這個季節了嗎?天變得還真快啊。”
千年之前,紅劫也曾孤苦伶仃的徘徊在人群之中,被人恐懼、被人膜拜。
她背影反而變得淒涼起來,徑直的走去,亦不回頭。
這一陣沉默像是巨大的溝壑,分開了兩人內心的距離,劉鐵木感到了這氣息,心中也終於明白,這就是我們之間距離,也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吧。永遠走在我的前麵,卻永遠與我處在另一個世界;從地獄裏爬出來的角色,看來絕不是這麼輕易就能彼此相互理解的。
紅劫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身來,伸出右臂,示意劉鐵木停下來。鐵木正要問原因,紅劫言道:“別說話,有什麼東西正要往這裏來。”
說著,拉著劉鐵木往巨石後麵藏身,兩人閉息凝視,注意著究竟是誰會在這了無人煙的荒野中出現。
不一會兒,來人近了。聽聲音是兩人,彼此正交談甚歡的樣子。
“要說還是咱老大,就那麼簡單個戲法,把那個牧民的一頭犛牛騙來了,這一回咱們山裏頭可有牛肉吃了。”
“當然了,要是你,除了搶你什麼都做不了。咱老大可是智慧超群的,你在整個青山問問去,沒有不佩服的。”
循著聲音望去,是兩個妖怪。
這兩個小妖有特點,不像其他山頭的妖怪,就算穿著同樣的衣物,也是一副群魔亂舞的景象。他們長著幾乎同樣的模樣——光頭,尖耳,寬嘴,突眼;好像是一對蛤蟆精。
紅劫壓住劉鐵木的身子,要他冷靜,並小聲在他耳邊說道:“這兩個家夥應該是冥山青峰而來的妖怪,正好跟著他們,一定有去那裏的方法。”
鐵木卻犯了難:“你能變身,我又不行,花蝴蝶已經走了。”
紅劫一指劉鐵木,言了一聲:“變!”劉鐵木被變成了與那兩個妖怪的樣子,接著自己搖身一變,也成了那樣子。
這兩人一變身,剛巧驚著了那兩個家夥,他們突然變得謹慎,另一個沒有聽到,被聽到了拉住,小聲說道:“有聲音,從後麵繞過去。”
那兩個小妖精從石頭後麵繞去,突然衝了出來,大聲喊道:“呔!什麼人!”剛說完,看見兩個與自己相同模樣的同類站在那裏,其中一個提著水桶。
提著水桶的,正是劉鐵木。劉鐵木上前兩步,摸著後腦勺:“真是,還是被發現了。兩位大哥,我們是新來的,負責燒水燉肉來著,可是廚房的頭領讓我們到人間打水,這荒山野嶺的,哪裏打得水來?”
那兩個妖怪先是一愣,然後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廚房的頭領,是那個土鱉來著吧,你們回去吧,那家夥向來性格惡劣,就喜歡欺負新來的,他是耍笑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