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租的房子真心便宜,但也真心簡陋,就一間8、9平方的平房。
裏麵沒有廁所,而公共衛生間在500米以外的高坡上。
也沒有廚房,做飯隻能在屋子裏或者外麵。
為了節約錢,我們買了個燒煤球的爐子,白天放屋裏,晚上就得提出去,怕一氧化氮中毒。
屋裏沒有床,還好把老窩的破木板和紙箱帶了過來,往地上一鋪,再鋪一層棉被,也便能躺人。
隻是隨著天氣越來越冷,地上的涼氣也越來越重,到了晚上,我和嚴末冷到不行,不得不抱成一團相互取暖。
白天,我去買賣地下通道擺地攤,嚴末去學校裏上課。
中午我不能趕回來,就給嚴末零花錢讓他自己在外麵吃午餐。
下午,我會趕在5點鍾之前回來做晚飯。
我的做飯功底並不好,第一次做時,還忘記了洗米,煮出來的飯黃黃稀稀的,就象一砣嬰兒拉的屎,但嚴末一言不發地把它吃完了。
第二次,我想煲點湯,但賣排骨的沒有給我剁小,我又不得法,隻能整根入鍋,煲出來的湯可想而知,腥且沒有味道。
嚴末見我一臉沮喪,安慰我道:“好歹是熟的,能吃。”
第三次,我做了十萬分的準備,排骨剁得小小的,蓮藕洗得白白的,也按照別人教的方法,把排骨先過了道水,然後與蓮藕一起入鍋。
煮了兩個小時,等到嚴末回來,問我鍋裏煮的什麼,為什麼一股子糊味。
我衝過去打開鍋蓋,湯已幹,鍋已穿,排骨與蓮藕黑得能當炭。
我身心俱疲,癱在被子裏不想說話。
嚴末過來躺在我身邊,說道:“林夏,我想吃涼麵了。”
我看著他,問他:“想回老窩那邊嗎?”
嚴末咬著嘴唇衝我點頭。
於是,我們轉兩趟公交車,去老窩那邊吃了涼麵,又轉兩趟公交車回來。
如果說我的做飯史是一本長長黑黑的西遊記,那我在買賣地下通道的地攤史就是一部厚厚沉沉的水滸傳。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
那個買賣地下通道,原本是連接兩條繁華商業街的橋梁,但自從有人在那裏擺了攤,上到99,下到9個月,隻要會買東西的人,就會來光顧地下通道。
相對生意紅火的地下通道,人家花上億的錢建的商業街,生意卻異常冷清。
於是,商業街的業主就想著辦法欺負地下通道的地攤主。
一開始是聯合起來不讓地攤主們去他們店上廁所,後來是聯合起來投訴地攤主外放喇叭太吵影響他們生意,最後,還發動城管強行驅逐地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