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祝倩一聽這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這天底下的事兒果真這麼湊巧,全讓我倆趕上了?!
須臾,秋叔才和我倆說起,原來就這兩個禮拜前,館裏莫名失了次火,火勢雖是不大,可無巧不巧,正好把那些個陳年舊籍給燒了個盡。說到這,秋叔不禁歎道:“倩倩啊,幸虧這裏不是殘陽別墅,所藏之物也多半是些史冊,雖說可惜,但終究敵不過你家那些個孤本,不然我這把老骨頭算是交待在這了。”
我和祝倩心下淒然,深知秋叔雖是輕描淡寫,但想來也是痛心不已,當下也不敢多言,隻安慰幾句,就直把秋叔說的老淚縱橫了。
不多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三人說著說著,竟是到了傍晚時分。秋叔此時也是緩過神,竟自一笑,“倩倩,小陸,今兒怕是要在這書院裏住上一夜了,這功夫路上偏僻的很,我也是放心不下,正好小陸陪我小酌幾杯,如何?”
秋叔盛情相邀,我自是難以拒絕,再看祝倩也是心同此理,想來晚上回去也是不太方便,算是默許了。
當下,二人隨著秋叔進了後院,須臾帶到了裏屋。斟上了兩杯熱茶後,秋叔就自顧出去了,說是要安排下晚飯的事。
趁這功夫,祝倩簡單和我說起秋叔為人,不禁讓我對他肅然起敬起來。
原來秋叔跟著祝畢桐,也算有些年頭了,後來接了祝老爺子班,更是忙的抽不開身,一晃20餘年過去,竟是尚未婚娶,隻身一人住在這書院裏頭,也算落得個清閑。
像秋叔這般風範,我素來神往,文 革前這樣的老先生多了去了,不想這年頭居然還有,不由又多了三分敬意。
談話間,夜已漸深,就聽門外秋叔一聲笑道:“好了,兩位,開飯了。”
三人徑直來到大堂,廳裏窗欞全是雕龍畫鳳,甚是古樸典雅,隻中間一張八仙桌,卻顯得空落落的。
秋叔一聲苦笑,“兩位今兒可要委屈了,就些便飯將就對付下。”
祝倩笑笑,直搖頭道:“秋叔還是這般客氣,是我倆叨擾才對。”
說著,祝倩與我分坐秋叔兩旁,桌上隻4個小菜,倒也樸素,想來秋叔也是日子拮據,我不由心中就是嗟歎。
很快,酒一下肚,秋叔話匣子也是打將開來,說起這亭陽書院,自是滔滔不絕。我與祝倩本是意興闌珊,漸漸地也聽的入神了。
秋叔告訴我倆,半月前的大火也端的是奇怪,要說這書院平常人丁本就稀少,除了他和個老看守,也沒其他人在館裏過夜。正巧那幾日老看守又是家中有事,請了長假回家去了,誰曾想沒過兩日,便是失火了。
一聽這話,我心頭就是一怔,旋而看向祝倩。果不多時就聽祝倩問起那老看守來曆。
不料秋叔卻是搖了搖頭,微微一笑,“倩倩啊,你的意思秋叔明白。不過老看守他素來本分,加上天生殘疾,在這館裏呆了好些年頭了,連你父親生前對他也是信任有加。何況,公安同誌事後也走訪過他老家,確實沒有這縱火嫌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