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陸汶崖自是一驚,窗外我也是驚訝不已,二人完全沒想到,眼前這位清瘦的陌生男子居然是赫赫有名的野口清作!我見此人不過五旬左右,目光呆滯,不修邊幅,臉上倒是寫滿了倦容。
須臾,野口清作似是清醒過來,隨即便是一口鳥語,看架勢,顯是有些發怒。我自是聽的莫名其妙,不過陸汶崖麵色卻是一沉,隻待他說完,忽而也是劈哩叭啦一頓鳥語起來!
這可讓我傻了眼,瞧這二人分明說的都是日語,一時間倒是聽的雲裏霧裏了。
這兩人墨跡了半天,就見野口清作情緒倒是略顯緩和,莫懷山自是看的緊張,須臾,隻聽陸汶崖忽是笑道:“懷山兄,野口先生已經答應看看佳顏的傷勢,這下有救了!”
莫懷山卻是臉色淡然,隻口裏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此時我不由狐疑起來,按理說莫懷山不是這樣的反應,怎地如此冷淡,不及我多想,就見陸汶崖朝樓上一聲輕呼,“鳳柏,鳳柏。”
須臾,自樓上走下一人,端莊秀美,別有一番風韻,瞧著倒有些眼熟。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位應該是陸汶崖太太了,隻見陸汶崖與她一旁耳語,隨即又向那日本人咕噥了幾句,不多時,幾人徑直往二樓走了上去,那太太卻是開了門,一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
我自知陸汶崖這二人必是擔心佳顏傷勢,看來這位野口先生怕是要挑燈夜診了,隻是此時這大門緊閉,我一時半會兒也是難以進入,不由轉身朝著那太太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也就片刻功夫,自是追了上來。可奇怪的是,看這方向,這位鳳柏太太似是朝鐵門走去。這三更半夜的,陸汶崖讓她去哪?!
我正狐疑之際,就聽咿呀一聲,那太太竟是消失不見了!
要這麼跟丟了,我自然心有不甘,剛拔腿跑去,就聽身後突是一聲斷喝:“誰?!”
我心下一驚,自個兒已算是百倍小心,猶是讓人發現,不由轉過身準備束手就擒,哪曾想,就這當口耳畔忽是一陣疾風而過,接著兩團黑影竟自一前一後朝主樓方向而去。
依稀看去,有一人似是老穆,敢情方才斷喝之人居然是他,隻不過今夜鳳儀閣裏,除了我,竟還有神秘夜行人!
老穆顯是發現了夜行人,情急之下,徑直跟了上去。不過那黑影卻是極快,轉眼間就到了主樓門口。眼見二人就要將將交手,那夜行人突是腳尖一點,硬是竄上了二樓之上!
好厲害的角色!我心中不由驚歎,如果沒記錯的話,有此身手之人,也就南造雲子一人,難道說這位帝國之花今夜又是大駕光臨了?!
說時遲那時快,老穆果是出聲預警:“先生,有刺客!”
誰料話音未落,就聽嗖的一聲,接著就見老穆忽是撲通倒地,口中頓時飆出一口鮮血,竟自不省人事了!